天地良心,她也是正經大學畢業的,不說貫通古今,可識文斷字——都是往日風光。
被花老板濃濃不滿的注視,扈輕從未有這一刻這般認識到讀書的重要性。
最終,花老板歎了聲:“要不是看你破相的好條件上,我真不想如此麻煩。”
扈輕:...感謝我的疤。
隻見花老板手捏法訣嘴唇翕動無聲,手指間泛起微光往單子上一拍。
“好了,你最好跟著它把上頭的東西背下來,若有心,也跟著識幾個字,這裡不是凡界,哪有人不認字。”
扈輕唯唯諾諾的說是是。
花老板拿起她一根手指頭往單子上按了下,接著有聲音從紙上冒出來,是花老板的聲音,嚇扈輕一跳,差點兒扔掉單子,急忙捧住了。
惹得花老板咯咯笑,順手掬了旁邊竹管裡流動的水涮了涮她拿過扈輕手指頭的手:“你先認花記單子,等下來問過我,我告訴你今日的任務。”
扈輕忙點頭:“花老板您不用管我,我一定好好記。”
花老板點點頭進了裡麵去。
扈輕鬆一口氣,不就是點讀筆哪裡不會點哪裡,怎麼自己真變成土包子?
她靜下心,腦海裡浮現方才花老板介紹花草時的話和順序,腳下按著花老板的步子重新走一遍,一遍又一遍。
末世生存艱難,往往一個不留心就把小命葬送,出任務要牢記周邊的環境地圖和變化,說不定哪裡就藏著喪屍。而在基地裡也要時時留心事事過心,不定自己忽視的哪一張麵孔哪一句話會帶來禍端或機遇。
扈輕能以普通人的身份保住自己三年,她時刻緊繃的神經和大腦立下汗馬功勞。
她想得還要多一些,這裡的靈花靈草能入那等高檔消費地的眼,可見是值錢的,自己記住了,不定哪天在哪裡見到沒主的可以挖回來賣錢。
花老板沒精力去多關注一個壽命短暫的凡人,她是散修,沒有門派支撐修仙需要的大筆資源隻能自己做些生意,幸好她種得一手好花得了這固定的營生。但她每天的大部分精力仍是放在修煉上,所以才雇人來送花換花,哪個修真的人敢浪費時間?便是儂花閣裡的客人,消遣也是另一種修煉的法子,而那些姑娘們,接待完客人也在爭分奪秒的修煉。
扈輕記牢了這裡的花,總共有一百一十種,又點讀了幾遍單子,不說一個字一個字都記牢了,但每一項每一條都記清楚。
去找花老板。
花老板也不考一考,盤腿坐在蒲團上微微點了點頭:“你拿兩盆九品梅送到碧連天,更換了門口那兩盆回來。今日的事便做完了,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這樣的工作,她太可了。
九品梅種在不過膝的泥金小甕裡,老樁枯瘦,有花無葉,開出的花梅形淡粉,且樹上隻有九簇花,每一簇有九朵苞。
扈輕知道這是靈花,動作間很是小心,一左一右抱起卡在腰間,越過青石路麵往對麵去。
她在末世雖未覺醒異能,但病毒肆虐的環境對普通人的體質也有提升,加之刻意訓練,她的力量速度都有提升。來到這裡後,竟也直接帶到這具身體裡來。而且不知是不是生活在有靈氣的環境中,扈輕覺得自己更加身輕如燕力大如牛了。
她輕輕鬆鬆往對麵去。
花老板掃過她背影一眼沒多在意,隨口一句:“力氣倒是大,正好了,我也不想雇個臭男人。”
到後門跟前,扈輕小心放下花,敲門,門開,有個不耐煩的臉伸出來,年紀四五十許的婆子。
扈輕覺察得出對方也是修真之人,客氣禮貌:“叨擾了,我是對麵花店的夥計,去碧連天換花。”
婆子盯著她的臉,不屑又憐憫,原來是個短命的凡人,還破了相。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