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不該有徒弟。
扈暖還在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不再紫紅變成通紅,又委屈又傷心,從眼角看他的小眼神帶著譴責。
喬渝無奈長歎,罷了,不然,給她換個——
“師傅欺負我。”
欺負?
喬渝一下生了怒火,瞪眼:“你去彆人家看看,誰家師傅像我一樣從來不打你。”
扈暖震驚了:“體罰?”
她是進了什麼黑學校嗎?
喬渝被她震驚的表情震驚到,他再按不住疑竇,乾脆席地而坐:“你來跟我說說,你覺得師傅應該是什麼樣的?”
扈暖立即想到自己的幼兒園班主任,雖然媽媽說過小學和幼兒園不一樣,但班主任還能是什麼樣呢?
“要關愛我。”
第一條就給喬渝真人開了眼界,他吸了口氣,行,你小,關愛你。
“要保護我。”
第二條算正常,誰家師傅都要保護徒弟。
“要抱抱我。”
喬渝真人擰起眉,這是什麼要求?
“陪我做遊戲。”
你是在耍我吧?
“一起唱歌。”
你確實在耍我。
“帶我吃飯。”
嗬,我能教你怎麼不吃飯。
“給我講故事。”
嗬嗬,講個萬鬼圍城的故事好不好?
“和媽媽表揚我。”
......
喬渝真人覺得他今天真是開了眼界,凡界都是這樣教學生的?這教的是什麼?祖宗嗎?
現代社會:祖國的花朵。土包子。
他的心臟好疲憊,活了幾百歲,頭次覺得累。
他說:“扈暖,師傅錯了。”
扈暖不哭了:“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喬渝牙癢癢:“師傅該先給你治病。”
扈暖驚奇了:“我沒生病。”她摸了摸額頭,自測體溫...有點熱?啊:“師傅,我發燒了。”
喬渝磨牙:“是,你腦子燒壞了,對這個世界沒有清醒的認知。”
扈暖沒聽明白:“我要回家找媽媽。”
喬渝瞪著她,扈暖也看著他,不哭的扈暖一點沒有剛才哭起來的可怕,看上去又乖乖巧巧的好無害,眼圈還紅著。
喬渝頹唐的敗下陣:“回吧。”
沒辦法,徒弟太小,腦子還有病,有些話說了她根本聽不懂,強逼她的話她又把自己哭死。
扈暖:“哦,師傅再見。師傅,給你帶肉。”
喬渝:“我謝謝你。”
扈暖:“不客氣。”
喬渝:“...”
葒珊大氣不敢出的抱著扈暖下山探親,可見這一回合又是小祖宗贏了,峰主氣息好可怕。
她看看懷裡的扈暖,想說不要惹師傅生氣,可看著眯著眼享受風吹拂的扈暖又說不出口。
她還是個孩子,峰主都說不通自己一個普通弟子又能說什麼呢?
反正峰主那麼寵她,人家師徒自得其樂吧。
殊不知喬渝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他直飛主峰,強行拉了處理事務的玉留涯請教。
玉留涯聽得驚訝的表情收不起來:“這樣的徒弟,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當然小孩子都有孩子脾氣,那麼師弟你從來沒有在她跟前立威嗎?”
喬渝莫名:“立什麼威?”
玉留涯更驚訝了:“立師傅的威呀,她怕你才聽你的。”
喬渝:“小孩子害怕會做噩夢吧。”
玉留涯無語:“我說的是做師傅的威嚴。我怎麼聽著似乎你徒弟不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