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心裡有事沒睡覺,她坐在床上調息,握著一塊靈石吸收。夜深人靜,手裡的靈石一點一點失去光澤,當最後一點靈力被吸儘,關著的門窗忽然一亮。
外頭傳來巨大的爆炸聲,刺眼的光線使梫木灣亮如白晝。
出——事——了——
果然出事了!
一瞬間,扈輕腦海裡浮現厚重的劉海,尖尖的虎牙,看不清楚的臉。
她嗖的跳下床,抄起扈花花塞在懷裡,推開窗戶往外看。
梫木灣,顧名思義,長滿桂樹的河灣。桂樹城內城外觸目可見,灣在桂樹林間,也在這城池的中央位置。
河灣很大,外一側是城眾,內一側是城主的山莊。
山莊牆高林密,山莊裡頭看得見外頭,外頭卻看不見裡頭。
如今扈輕在城門邊,離著城中央那麼遠,卻也看得見城主山莊的位置燃燒著熊熊大火。
那火,金紅的火焰直燒到天上去,城主山莊那一片變成了汪洋大海,金紅色的火海。藍色結界在火海裡格外顯眼。離得那麼遠,扈輕都能看到半球形倒扣的結界被火燒得搖搖欲墜,能看清結界上叢生的裂紋。
城主莊園遭襲?
誰乾的?
不期然,扈輕腦海裡又浮現厚重劉海的模糊的臉。
會是她嗎?
好荒謬啊。
但感覺是呢。
扈輕把扈花花抱到臉前親了一口:“乖,見勢不好咱就逃。押金不要了。”
這個時候還惦記那兩塊靈石,是扈輕本輕了。
城主山莊陷入火海,裡頭眾人被困,外頭卻沒有人來支援。不是沒人去,是城中人來卻無法靠近。
無儘威壓環繞火海,沒人能頂著壓力靠近一步。
有人看出端倪,驚呼:“陣法,是陣法。城主莊園外何時布下這大陣?”
這說明,今日之事早有預謀,這樣的大陣根本不是一日兩日可完成,在城主莊園眼皮子底下,有人悄然無聲的做著一切,城主一方沒有發現。
對方如此強大,可為什麼圍攻城主莊園?
外麵的人看不到,城主莊園裡在進行一場屠殺。
一條條暗影無聲的遊竄在莊園裡,見到人手中雪亮刀光一閃,身首異處。
“啊——饒命——”一個婢女模樣的女子跪了下去。
暗影掠過她,衝進一群婢女。
女子們驚呼,一顆頭顱高高飛起,暗影消失才落下,頭顱的麵部妝容精致,錯愕和恐懼仍停留在臉上。
“小姐——”婢女們驚呼。
暗影仍在遊走,將莊園裡所有人找出,舉起屠刀,毫不留情的揮下。
到處都有驚呼。
莊園中間,一棵千年古樹沐浴在金紅大火中,碧綠枝葉並未燒灼反而更加濃翠鮮豔。
一道瘦高的身影立在樹前,風吹開厚重的劉海,露出過於精致的眉眼,金紅火焰跳躍在他的眼眸。
男子屹立,一手負後,一手平舉,平舉的手心裡濃鬱熾烈的火焰巨獸從手心鑽出撲到千年古樹上。
男子身後,地麵上躺著一個氣息奄奄渾身流血的人,正是梫木灣的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