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冽一時沒反應來, 反應來臉色猛的一變,目光如電的射向四方,神識放出,一寸一寸的搜尋。
有他在,扈輕不好放出神識,她緊張望著他,半天,見他神情越發低沉。
“怎樣?我們誤入什麼險地嗎?”
春冽冷冷一笑,溫柔的眼眸全是殺意:“是幻陣。”
幻陣?
扈輕一呆。
“你意思是,咱們被困住了?”扈輕頭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摸摸靈舟:“那咱現在還在飛嗎?”
她去看陣法裡的靈石,運行狀態呀,應該還在飛吧。
春冽右手一握,一柄雪白的長劍現出,高舉過頭,靈力湧入,萬千雪白劍光閃爍,扈輕不由緊緊閉上雙眼。聽得春冽一聲冷哼,耳邊傳來千軍萬馬似的嘈雜,扈輕微微張開一道眼縫,眼底被強光一刺立馬閉上,不過幾秒,嘈雜立消,一道慘叫。
不是春冽的。
她小心翼翼睜開一條縫,強光已經消失,她睜開雙眼,發現此時靈舟還在飛,距離地麵不過幾百米。而靈舟上多了一個人,癱軟在地,春冽正拿著一柄雪白的匕首割他的肉。
割一道,就往上灑一層藥粉,那人原本咬牙忍著,藥粉一碰,嗷嗷的叫起來,看那猙獰可怖的樣子,竟是生不如死。
扈輕精神一振:“什麼藥?”
春冽:“自己配的,能把人的疼痛放大一千倍。”取了個水綠的巴掌長玉瓶給她:“用來逼供再好不過。”
扈輕點點頭,將玉瓶仔細收好。坐下來,豎著膝蓋,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臉看那人。
那男修麵皮不年輕了,看著四十的樣子,肯定壽元過半。愛美乃是天性,若能維持年輕水嫩的外表幾個樂意露出老態來?除了那些想的開的、有特殊審美的,像這樣一看人過中年的,那就是壽元過了大半久久不能突破的。
扈輕盯著他看,五官太扭曲,她都看不出這人的原模樣。
一個專心的割肉,一個專心的欣賞。
滾來滾去的人一身熱汗心頭冰涼,他此刻才意識到,他招惹了可怕的人。
“你們不問我?”
嚴刑逼供也得問呐。
扈輕托著臉,慢悠悠:“有什麼好問,你死定了,搜魂不是更方便。”
“”
突然奔潰:“我要——你們——死——”
噗嗤,匕首紮進他的丹田位置,攪了攪。
春冽:“想自爆?沒門兒。”
攪攪攪,把金丹攪碎,一道元神從那人腦袋頂上鑽了出來急急要逃,春冽的神識早等著了,一抓,那道圓球樣的元神慘叫著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最後被風吹散。
扈輕眼睛睜得大大的,她還是頭次見到人的魂兒。原來是這個樣子啊,跟個煙霧彈似的。
“怎樣?”
春冽看向她:“跟著你從寶平坊出來的。”
元神碎裂的最後時間,他能搜取的信息有限,越近的記憶越清晰。記憶裡顯示,這人早打上扈輕的主意,所以提前在前路設了陷阱。
扈輕吃驚:“什麼人?”
“散修聯盟的。”
扈輕皺了皺眉,想起薑管事說的那些話,冷笑:“還真敢,真敢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