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天上去了,扈輕一點兒也不緊張,這分明就是大的戲弄小的,她老老實實坐著,看兩人打來打去,心道媽呀,有這麼一個人一直惦記著殺她呢,真可怕。
難道這人一直在寶平坊裡?他躲在哪?
半空裡黑衣人一個侵近,一掌把春冽拍暈了,往肩頭一扛,落在靈舟上。
“我帶他走了。”許是因為春冽,黑衣人對扈輕算是客氣:“那宅子你安心住著吧,死過那麼多人,我沒有收回的想法。”
扈輕:“...”
人扛著人走了,周圍啵的一聲,無形之力破碎,扈輕驚駭發現不遠處就是靜鄴城。
原來,他們一出靜鄴城就進了幻境,包括那煉器師,他們都進了更大的幻境而毫無所覺。
嘶,她要學習,她要深度學習。
絹布不齒:“早讓你專心閉關好好學一學,現在知道你是井底之蛙多膚淺了吧。”
扈輕:“難道你早知道?你怎的不提醒我?”
絹布:“什麼都要我提醒,把你養成豬嗎?”
扈輕:“...豬很好吃。”
絹布冷笑:“可不是,都有人惦記你做爐鼎了。”
立時,扈輕心情非常不美妙起來:“賤人,什麼破爛玩意兒,老子就看不上這些不勞而獲的歪門邪道。等有一天、有一天——”
絹布:“有一天什麼?”
扈輕泄了氣:“沒什麼,咱們走吧。”
太大的宏願不能發,做不到的事情乾脆不要做。
沒有彆人,扈輕神識全放,發現有人就繞過去,風餐露宿,終於到了海窪城,立即買票,船在十天後開。
船票到手,佛珠有動靜,是扈暖。
扈暖很開心:“媽媽,舅舅回來了。”
扈輕:“...”
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票,真硬啊,想來砸到某個光頭上一定咯嘣脆的好聽。
“媽媽,你開心嗎?”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扈輕擠出個笑,猙獰的變了態一樣,路人詫異的多瞧好幾眼。
“開心,媽媽可開心了,你舅舅呢?在你旁邊嗎?”
扈暖:“哦,舅舅啊,睡覺去了,讓我給他做飯吃。”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下次,她再去找他就是個傻子。不,沒有下次!
“好,好好給你舅做飯,他口味重,你多放調料。”
扈輕把一腔的怒火壓下,才轉身回到售票處,陪笑:“大哥,我不去了,這票您幫我退了吧。”
售票大哥:“行,二成的折損費。”
扈輕:奸商!
退了票,她安慰自己,好歹比去到雷州白跑一趟強,買了些特產,這邊出產的煉器材料買了一大堆,扈輕狠狠吃了一頓,開著靈舟往回飛。
她折騰了個啥,折騰了個啥?
寶平坊扈家大宅,水心看著醬油泡米粒陷入深深的沉默。
“你說,你也會做飯。”
扈暖:“對呀,舅舅,我給你放了糖,可甜了,你嘗嘗。”
水心臉皮一抽:“還放了什麼?”上頭一層油是什麼?
“辣椒油,媽媽說你口味重,你喜歡吃辣椒吧。”
水心:...就知道她生氣了。可自己又不是故意失聯。
他拿出一個儲物袋:“去,去外頭大酒樓給舅舅買一桌素齋來。”
扈暖不去:“我不出去,會被人拐走的。”
喲,知道外頭不安全呀,你媽媽怎麼不知道?還不如個孩子。
水心歎了聲,在扈輕回來前,自己隻能買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