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也不是和他抬扛的意思,她隻是心疼。安全感的缺乏才造就的這種敏銳。
那男人走到不遠處,借著周圍人的遮擋,緊盯著他們。
蕭謳:“是人拐子。如果是來抓我們的,早動手了。我們是小孩,抓我們有多難?”
金信:“不知道他們有幾個人,咱們打不打得過。”
冷偌皺著眉頭:“我覺得能打過。”
扈暖:“打。”
扈暖說打了,那就打吧。
蕭謳看到牆邊有幾塊壘在一起的半截磚頭,可能是誰隨手放的用來歇腳的。
拉著他們過去,蹲下來,借著身體遮擋一人塞了一塊:“朝腦袋打,下死手,彆留情。”
扈暖指著牆:“花花。”
花花?什麼花花?
扈花花在挎包裡伸腦袋,姐姐想起他來了?
當然沒有。
磚頭後麵的牆上,有石頭劃出來的白色痕跡,看上去是朵歪歪扭扭的花,花的下麵還有幾排線。痕跡很新。
蕭謳:“肯定是暗號。”他隨手把剩下幾塊磚頭疊起來,遮住:“不關咱們的事。”
他們要對付的是盯上他們的一夥人。
站起來,沿著兩邊的鋪子走,又遇到了那挎籃子的婦人。
婦人哎喲一聲:“我都買完東西了你們還沒走呢?”
故意傾了傾籃子,裡頭是針頭線腦。
“那是針嗎?”冷如突然開口。
婦人愣了愣,看向他們的衣服,恍然:“你們衣服破了呀,來,嬸子幫你們縫幾針,快得很。”
扈暖外的三個人皺皺眉,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聽這女的說“嬸子”兩個字。
冷偌說:“我想看看針。”
婦人笑起來:“還是個孩子呢就對女紅上心了,喏,給你看,嬸子買的這針專門繡花用的,大小型號都有。”
走過來,主動將一卷針拿給冷偌。
冷偌接過來,展開,果然是大小粗細都有,長長短短有十幾根。
手指碰觸到細針,熟悉的感覺讓手指跳動,冷偌笑了。
這一笑,露出驚豔的風華,婦人閃了閃神,這樣的貨色,能賣不少銀子,旋即眼神變得貪婪而炙熱。忽然感覺到被注視,她一挪眼,恢複正常,看到另一個女孩子。
笑起來:“小姑娘長得真討喜。”
扈暖往冷偌身後躲,冷偌抬頭看婦人,微微一笑:嚇到我妹了,你死定了。
旁邊屋簷上注視的扈輕也不高興,討喜?你說我女兒肥嗎?等老子收拾你。
那婦人開始哄人,哄了半天,廢了不少口水,還拿出帕子包裹的點心給他們吃。
四人齊齊搖頭,又齊齊一指,要吃旁邊店家剛出爐的肉包子。
那婦人笑容不變,才點頭說了個好,就見四個半大孩子唰唰跑到包子店僅有的四張小方桌的其中一張上,一人坐一條邊,正好占滿。
金信大大咧咧的揚聲:“老板,這位大娘請我們吃包子。”
老板看他們的模樣,立即去看婦人。
被喊“大娘”,婦人臉色一抽,走過來,拖了張凳子坐他們旁邊,和老板說:“孩子餓了,老板拿幾個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