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番推心置腹,扈輕差點兒就要感動了。
“既然你這麼為我們考慮,那這一百來塊上品靈石也算不得多,你掏了吧。”
水心一軟:“我是雷靈根,我身上的上品靈石全是你給我的,本來雷係靈石就不多——你等我多送幾場報應。”
扈輕嗬的一聲。
但不可否認水心說的是對的。
要想長久,必置恒產。
如果不是意外的發了秘境的那一筆橫財,她現在養活自己都捉襟見肘。彆看已經有了賣器的生意,賣的價格也可觀。但——她不能吸收靈氣隻能吸收靈石啊。
以前一塊下品靈石能吸一次,現在吸一次就是一塊中品靈石。且,放開不節儉的話,一天能吸幾十次。跟喝水似的。
也就是說,她賣器的錢都供不上她自己吸收的。
再說她到處跑,賣器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她都不敢仔細算自己吸收了多少靈石,靈石吸剩的渣渣估計都能堆成小山。
歎氣。
生存不易。
如此的話,的確需要一個細水長流不中斷的進項。萬一哪天她不在,扈暖還能靠收租得些零花錢。
那酒樓就租出去好了。
至於器鋪,讓扈琢去經營。他喜歡煉製精巧的東西,現在的水平不足以和朝華宗交易,那便放在鋪子裡,讓客人挑選,還能提意見提升他的煉器水平。
想開了之後也便不心疼了,將二百塊上品靈石交給水心。
“扈琢拿巨款不合適。你去吧,先把這些換成中品和下品。你去和那萬通把款項結了,剩下的放在家裡給扈琢用。”
水心說:“你可真信任他。你和他也沒相處過幾天。”
扈輕:“談不上多信任,我們願意給彼此機會。我拿得出損失得起才敢交付。”
水心:“那就好。我以為你傻了。”
扈輕白他一眼。
水心問她:“你要不要多找些人,扈琢太年輕,他自己也要修煉,張羅不起你的攤子。”
“對了,你跟萬通說,讓他把酒樓租出去好了,我們隻收租。器鋪那裡扈琢喜歡這個隨他怎麼經營,後頭還有煉器室和地火,他應該喜歡,能做長久。彆人就算了,我分不出那麼多心神管人。以後需要以後再說。”
水心便拿了靈石去,出了扈宅過幾條街,容顏絕美的男子便再也找不到了。像貌普通的路人踽踽獨行。
扈輕和扈琢在煉器室裡說話,扈輕將與狄原論器得來的感悟儘數道來,扈琢大多聽不懂,手裡的細小炭筆寫的飛快。先記下來,以後再慢慢感悟。
扈輕自己先複述一遍,又思索著將裡頭的點提出來自己又理解加深一遍,最後對扈琢道:“器就是這樣。我有我的理解,他有他的理解。我證實可行的地方他不認同,他證實可行的地方我也有不認同。因為人不同,道也便不同。”
她拿起一塊精煉後的材料:“我的習慣,將裡頭的雜質先剔除,剔除到極限,然後再將各種純淨的材料融合。”
扈琢點頭,他現在也是這樣做的,成器的時候感覺比以往順暢的多。
“但狄原真人不一樣。他喜歡將各種材料先融合,再剔除雜質。他說這樣儘管有失敗的時候,但也偶爾會收獲意料之外的驚喜,使材料得了某種出乎意外的性能。唔,這便是材料間起了化學反應。所以他認為雜質也有用途。”
扈輕停下,側頭思考:“儘管隨機性大,但他這樣似乎更契合道變化萬千的精神。我在想,我剔除雜質過早,是不是同時扼殺了無數可能?”
她又側了下頭:“我是不是煉器太保守?狄原的法子似乎更適合開拓煉器新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