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老哥哥厚著老臉求你了。”薑管事沒進大門就擦著頭上熱汗搶先開口。
扈輕詫異,求自己?
“怎的?是緊要什麼特殊的法器靈器?還是要我幫著采什麼藥?還是缺了靈石?”
扈輕一邊說一邊引著他到影壁後的客廳,示意扈琢倒水。
薑管事苦笑:“都不是。老哥哥跟你求個人情。”
接過扈琢手裡的茶水,對他一點頭,仰起頭來咕嘟咕嘟喝了底朝天,裡頭幾片茶葉也囫圇吞下去。
扈輕更加詫異,人情?恍然。
“百草閣跟朝華宗鬨了齷齪?”
薑管事苦笑:“若是公事,輪不著我一個小小管事操心。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兒子。”
扈輕啊了一聲,一頭霧水。
薑管事的小兒子,難道是十年前生的那個?還是後頭又生了?是個孩子吧。
薑管事:“我最小那個兒子,淘氣異常,跑到千機閣去,被人扣住了。”
扈輕懵:“一個孩子,千機閣——不至於吧?我、我跟千機閣——還不如跟百草閣熟呢。”
見他瞪眼著急,忙給他倒水:“彆著急,慢慢說,能幫的我肯定幫。”
“唉,是這麼回事。”薑管事急得兩手在桌子上亂摸:“千機閣的一座分閣來了寶平坊,這事你知道吧?”
扈輕啊一聲:“對,是有這麼一回事。”
薑管事拍拍桌子,哎喲喲:“裡頭的分閣主,是個鬼修。”
扈輕眨眨眼:“啊。”
薑管事:“鬼修啊,多少人沒見過。所以很多人為著這個去看稀奇。”
“哦。”扈輕點點頭,理解呀,她說:“小孩子怕撞鬼,你沒看好孩子吧。”
薑管事臉堂子發白,看上去像是氣的。
“這裡頭還有鄰居的事,家有惡鄰,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長話短說,總之就是我家小兒被人拐帶去的,倒黴的正好遇見千機閣裡頭打架,被人家扣住了。”
扈輕皺眉:“一個孩子——堂堂分閣主跟個孩子過不去?”
“鬼修,鬼修呀!鬼修心思難猜,你說我小兒子才五歲,他能懂個什麼?就算搗蛋他又能乾成什麼?就是受了牽連。”
啊,五歲啊。
扈輕說:“老薑,你又添丁進口,怎麼沒聽你說?你也太客氣了,滿月周歲什麼的,以咱倆的交情總要添一份禮嘛。”
儘管這話不合時宜,但她忍不住啊,老薑這體力——果然薑是老的辣,不知不覺人家就壯大了家族啊。
薑管事:“咳咳,孩子多了,不講究這個了——你是不知道,孩子多,養家難呀,這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喲——”
他也忍不住道了句心酸。
扈輕心道,我理解,我太理解了。
薑管事歎口氣,又急著說道:“眼下那千機閣封閉了,誰也不知道裡頭情形如何。那可是鬼修啊,鬼的心思難測啊,我小兒才五歲——扈輕,你能不能跟朝華宗的人聯係聯係。朝華宗麵子大,我不求把我兒子要回來,我隻求給我個解釋的機會,或者,那位分閣主有什麼條件什麼要求,他得跟大人說是吧?孩子他懂什麼呀。”
扈輕:“對對對,老薑,你沒瞞我彆的事吧?”
“我瞞你什麼呀。我這也什麼都不知道哇。我兒子是淘,但他不壞,他也沒那狗膽,我隻求裡頭說句話,到底怎麼回事咱該賠罪賠罪該賠償賠償。”
薑管事急得團團轉:“老哥哥這些年在朝華宗也有些關係,但都是跟外門。我都找過了,任務堂、護衛隊也都去了,人家千機閣根本不搭理。我想啊,是不是分量不夠啊。妹子啊,哥哥就你這裡一個指望了。”
扈輕一聽,覺得不對:“連朝華宗任務堂和護衛隊的麵子都不給?千機閣還封閉著呢?怎麼個封閉法?事情怎麼鬨大的?什麼人在裡頭惹事?”
她拿了傳訊玉在手:“我這就問,你也要跟我說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