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受不了。
終於,晷閣主合上冊子,將一應物品收好:“春冽。”
春冽幾乎以感激的姿態撲過去:“是,我會看好店的。”
晷閣主對他笑笑,看向春絡。
春絡站起來,一手撐著桌子伸了個慵懶的懶腰:“走吧。”
晷閣主笑著道:“順手把那幾個人丟出去吧。”
春絡不說話。
晷閣主不動。
春冽生無可戀,又來了,又來了。
“行吧。”春絡先退一步:“反正他們也受到了懲罰。”
春冽:“姐,你怎麼罰他們的?”
春絡扯扯臉皮:“你好奇?”
“不不,完全不好奇。”
春冽心裡歎氣,以前自己混得不好吧,好歹也是個大師兄,還是有些威嚴的。後來自由自在也沒受哪個的氣。一朝被親姐撿回去,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氣嘛,受著唄,誰讓他姐是親的。
來自血脈的壓製。
春絡很熟悉這座機關屋,向後頭屋裡去,不一會兒一條繩子捆著幾個人拖在地上拉了出來。
長長的血跡在昏迷的幾人身下延展。
“春冽,把衛生打掃乾淨了。”
“是是是,姐慢走,晷哥慢走。”春冽恭敬的把兩人送出去,認命的開始打掃衛生,從土路上開始。
狗子們坐在各自狗窩前,已經很習慣家裡多出的苦力。
春冽看眼它們,深覺自己還不如狗。
他姐可從來沒瞪過狗。
春絡:你要是變成狗,我也不會再瞪你。
約會的兩人坐在一輛機關車上,隻是代步的機關車,行駛的不疾不徐且平穩。這種機關車雖然不常見但也不希奇,因此路人看過幾眼後也不再關注。
晷閣主的身份隻要自己不暴露並不會輕易被人識破,春絡沒有帶帽子隻是蒙了層麵紗。行駛到無人地方,春絡拉了拉繁重的裙角,晷閣主已經抬腳將厚布裹著的幾個人踢了下去。
春絡彎著嘴角理理裙裾。
晷閣主無奈又縱容:“跟幾個不入流的東西計較,何必。”
春絡做出無所謂的傲嬌表情:“我樂意。”
晷閣主看著她,無奈的搖頭:“我記得你說過,你是這裡長大的。”
春絡望向他,黑紗邊緣上方的一雙眼睛美麗柔情:“所以你才來寶平坊?”
晷閣主:“隻是順路。”
春絡笑著,眼裡卻生出冷漠:“哦,我是這裡長大的,但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你想在這裡了解我怕是要失望,畢竟知道我的人都死了,我親手殺死的。”
一大宅子的人,全死了,血流淌成汪澤,她站在上麵,心平靜得沒有多跳一下,也沒有少跳一下。
“聽說那破宅子拆出很多白骨來,我很遺憾。讓那些人死得太痛快了。噯,你想不想看?我還記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