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之後,扈輕便陷入萬般糾結。
理智告訴她,絹布說的對,眼下這等絕地,除非天神降臨不然她是逃不出去的。等人救?想都不要想。連化神都救不了她,她認識的一乾人等裡能有誰來救她?
扈暖?
可彆了,彆給她添亂了。
沒有靈力修士沒法活,魔氣更是步步緊逼,絹布一個抵擋不住,扈輕最後就是魔氣爆體的下場。
隻有絹布說的鬼修還算一條出路,至少,鬼比人在魔氣中好活。好歹以鬼體存在的時間久一些,再想法子逃出去。
可——不甘心。
扈輕內心難以啟齒的原因:生下扈暖的是這具身體,沒了這具身體,是不是她與女兒的關係也不能如從前?
這個她不能接受。
而且,她覺得這具身體就是她的。
奪舍,她翻閱過資料,知道沒有一具彆人的身體是完全契合神魂的。所以隻要奪舍,必有痕跡。可——
扈輕動了動手指,這具身體與她沒有任何排斥,仿佛天生便是她的。
難道自己穿來穿去的是自己的不同世?
這個問題無解。
眼前的問題才要命。
身體,不能放棄,她不鬼修。
這些天變著花的誇絹布,讓他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多撐一會兒,等著某天神從天而降把她救出去。
或者等她養好身體爬上去。
絹布說她做夢。
“你舍不得咱們可以帶著你的肉身一起走,用個保鮮的法子,保證她栩栩如生。以後你奪舍也找個和你長得差不多的。”
扈輕呸他:“張口閉口奪舍,你是惡人嗎?人家好端端的你去搶人家肉身,喪良心喲。”
絹布不耐煩:“你快些做決定吧。總不能去修魔。”
扈輕苦惱。修魔?肯定更不行呀。頎野天對鬼修尚算寬容,可像千機閣小鬼那樣乾淨的鬼修還被人惦記呢。自己做鬼也要做乾淨鬼,那時候就是一顆行走的大補丹。
做鬼都如此煩惱,修魔更是真真的人人喊打。一輩子遮遮掩掩,時刻提心吊膽被人發現,還會連累到扈暖。不成不成,絕對不成。
絹布歎氣:“除了修鬼就是修魔,我沒彆的法子了。除非你有特殊血統,可惜以前早測過,你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這話聽得扈輕牙疼,我要為我是純種人而羞愧?
這個世界怎麼了?瘋了嗎?
她不死心:“你再撐一撐,我再想一想。”
隨即去翻閱鬼修大全。
見此,絹布安慰了一句:“做鬼你也是鬼上鬼,你神魂強大,修鬼必有所成。仙界鬼仙的地位不容小覷,你好好修鬼也是很有前途的。”
扈輕隨口一句:“我謝謝你。”
扈輕看似睡了過去,絹布無聊得也想睡,這鬼地方,死寂死寂的,也不知道以前是什麼,這麼多骨頭,不知多少魔族死在這裡,想著想著,他也睡了過去。
“我有辦法了!”
絹布被扈輕驚喜的叫聲驚醒,也是一喜:什麼辦法?
扈輕洋洋得意:“隻要把魔氣隔開,它就害不到我。”
絹布:我@#¥%——想了這麼久就想到這?來來來,讓我看看你聰明的腦袋瓜裡頭糊的是不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