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想了想,到那個時候,是殺了它好還是放了好。最後還是決定放掉。
不是自己心善,而是——似乎殺它的理由不夠充足呀。
“我是不是又爛好人?”扈輕問絹布。
絹布:“一個區區魔靈而已。其實你養著也沒事兒,契約後沒你的允許它不會殺人。”
主仆契,生殺奪予,不是說著玩的。隻要扈輕一個命令:不準傷害修士,就算被修士砍死,它也不會反抗。
絹布這樣對她說。
扈輕立即覺得自己是惡人:“這種契約以後少碰。絕對權力,會讓人迷失本性。”
絹布:“這算什麼迷失本性。”
扈輕輕輕一哂:“就是看大門的,仗著自己守門都能毀人清白踐踏人格玩弄人命。”
她說的是末世裡的事情。
絹布聽不懂:“強者本來就對弱者有命令和奪取的權利。”
扈輕:“嗯,那我們就慢慢找怎樣才是真正的強者吧。”
絹布:“修為高的。”
扈輕笑了下:“好。”不止要修為高。
魔靈不安的動動身子,這麼久不說話,我表現還不乖嗎?
扈輕麵對魔靈露出一個和藹的笑,神識湧出,在手心上虛浮出一個淡淡紅色的契約符文來。魔靈本能的分出一絲自己的意識加入進去,符文紅光一盛,嗖一下變小,鑽進魔靈腦袋位置。
魔靈吱吱吱。
扈輕聽懂了:“你覺得很暖和很舒服?”
魔靈:“主人,我會好好乾活。”
主人?扈輕一時不適應,這兩個字總讓她想到不好的東西,說:“叫我——老板。”
“老板?”魔靈的聲音又脆又嫩,像三四歲的小男孩。
又是養孩子唄。扈輕都麻木了。
“你是我的員工,我要壓榨你的勞動力。”
魔靈不懂,勞動力?小腦袋歪了歪。竟有些可愛。
扈輕認為這是契約了的緣故才看著順眼,自家人嘛。
問:“你為什麼非要來我這裡?”
魔靈:“古墳場的魔氣有毒,我受不住。這裡沒有魔氣,我能活。”
果然是外頭沒活路被逼的。可是——
“魔氣還分有毒沒毒?”
魔靈點頭:“分的。古墳場底下拋屍過無數魔族,魔族死後魔氣溢出,帶了屍氣和死者怨念、詛咒的魔氣,魔族也不敢吸收。”
扈輕恍然,原來還有這種講究?
就聽魔靈憂傷的說:“這裡太深了,沒有人能飛上去。主——老板,我們怎麼辦?”
扈輕道:“先活下來再說。這塊骨頭你找的不錯,日後跟著我乾,幫我找你毀不掉的骨頭。”
魔靈點點腦袋:“好的老板。”
扈輕瞅著他圓乎乎的身體半天:“你就長這個樣子?”
魔靈飄起來兩尺高,身體一下膨脹成一團不規則的雲體:“我可以變幻形狀。”
它是魔氣凝聚起來的虛體,沒有固定的形狀。
“老板,你喜歡我什麼樣子我就變成什麼樣子。”
扈輕靈魂窒了窒,這玩意兒要是上了職場,還不得把人卷死。
“隨便你喜歡。好了,你去房間那裡歇一歇吧,緩過氣來就過來幫我乾活。”
魔靈用身體炸開一個“哇”的形狀,黑色大喇叭花一個衝刺啪到雪白的牆壁上,黏得牢牢的,撕都撕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