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內外門之戰,最後兩敗俱傷,所有築基弟子都掛了彩在院子裡蹲了一地。
原本有不少人保持中立的,也有不少人去拉架。可拉架的人被兩邊罵,一邊罵叛徒一邊罵內鬼,都是天之驕子誰受得了,火氣上來也打起來。然後又有人拉架,又有人參與,最終所有人都下了水。而且打到最後,也不是外門和內門的人打了,瞅誰不順眼下手就是了。
打完了,旺盛的精力發泄掉,鼻青臉腫的跪下聽罰。
牆頭上的腦袋知趣的撤走了,小哥哥們可不喜歡這種時刻被女孩子看到。
這個時候,便是真人們的主場了,先派個黑臉宣讀門規,宣告懲戒。再出來個白臉和聲安慰下發藥品,並煽情鞏固下同門情誼。
看下頭跪一地的弟子們誠惶誠恐又感動的模樣,這些人精把人心拿捏的死死的啊。
當然,刺頭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嗚嗚嗚嗚——”頂著豬頭臉的青年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怨氣。
眾人目光皆落於他身,嘖,真慘啊,哪個促狹的下的手,怎的把人打成豬了?
內門弟子倒是猜出來,肯定是冷偌那個巴掌狂魔。
然後看向青年的目光不齒起來,不就是點兒皮肉傷,自己用靈力揉吧揉吧就好了,頂著個豬頭樣子好告狀嗎?多大人了,打不過就認輸呀,輸不起就找大人告狀,醜陋。
冷偌閒閒剔著指甲,哎呀呀,一不小心混了些冰靈力到力道裡,真是不好意思呢。
臉疼如針紮的青年看到眾人眼神更憤怒了:“嗚嗚——嗚嗚嗚——”
他用靈力化了,化不掉!他的臉起初疼得不行,後來又發涼,現在,已經冰得沒有知覺了!
他乾脆站起,奔到最前頭,噗通跪下,指著自己的臉,期待的盯著盛長老,顯然是要盛長老給他做主。
盛長老頗為頭疼,這個弟子,很——殷勤,時常出現在他麵前。殷勤不是壞事,如果他能少些休閒時間多做些修煉便更好了。
彎腰下來,靈力一探便知症結。分明是下手之人對靈力的掌控強於他,他自己無法立時化開。
出手將冰靈力引出,一絲一絲冰涼之氣消失在空氣裡,消腫下來的臉青黑紫紅,打得不輕。
動動嘴,疼,青年身殘誌堅:“長老,屋裡十幾位師兄師姐不能白白受冤,一定要把真凶找出來啊——”
冷偌捏著手指,打得還是輕了。
這一瞬間,盛長老有些煩。你一個築基弟子在指導一群真人做事嗎?事發後自己和林隱就沒停下,眼下這麼多人都檢查過哪個不想找到真凶?問也問了,審也審了,打也打了。好不容易都消停下來你個不長眼的又把事情推回原處。朝華宗隻有你一個儘職儘責?
很不喜。
卻沒有表露。
淡淡道:“這麼多真人在,必然會找到真凶。”
青年便覺得盛長老這樣說是在為自己撐腰:“肯定是他們,要不然他們惱羞成怒要打人。還拉著這麼多弟子下水,是他們做賊心虛!”
不待盛長老反駁,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屋裡傳來:“我巴不得是他們。可惜他們沒那個本事。”
是唐二長老。
唐二長老打開門出來,見到院子裡亂哄哄,皺眉:“要訓弟子去彆的地方訓。我有事與你們說,其他人都滾蛋吧。”
眾人結舌,是什麼事讓唐二長老爆粗口?知道他脾氣不好可直接說滾蛋卻不對勁呀。
當即把所有人攆出去規定各自回屋禁足,那不甘心還想繼續聲討的青年嘴巴張了幾張,見所有真人都沉下臉,終究不敢多說,隨著人群往外,隻是恨恨盯著金信幾個多看了幾眼。
金信頭都不回就能感受到,笑得燦爛的跟小夥伴們說:“這個人,怕是要不好。”
蕭謳淡淡:“希望他主動動手吧。”
給他們一個送他上路的借口。
扈暖回頭看了眼,看到他低下頭去,濃濃的惡意張牙舞爪。
點點頭:“殺人還要理由,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