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
扈輕心道,我發現一個新物種,要是在現代,上報還能得獎勵呢。
她說:“還行吧。我沒怎麼見過魔族,不知道魔族應該長什麼樣。”
那魔沉默,不害怕是因為沒見識?人總是奇奇怪怪。
上次來的那個,也不怎麼怕他,且他有依仗,他身上藏著一件光係的寶貝,天生克他。他又被此地限製,才不得不放他離開。但在那小子懷裡揣著的書頁裡做了手腳,留下那樣的線索,就是希望將來引來其他人,好讓他破了這裡的封印逃出去。
上次那個小子,比眼前這個更合適,但,更聰明。一照麵他就斷定自己是魔,根本沒有靠近,他都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編造的故事。
現在這個,已經落入他的手掌,逃不了了。
他瞬息回憶結束,對扈輕桀桀而笑:“你老老實實過來,我可以不殺你。我說,你做。等出去後,小黎界便是我的囊中之物,我許你本尊之下第一人的位置。”
這種話,魔障了啊。
扈輕當然不肯,她連連搖頭,搖成撥浪鼓:“不成,你不是好人,我放你出去豈不是禍害了天下?我不想做第一人,更不想做罪人。死就死吧,至少不用背負罵名。”
那魔氣道:“天下?這個天下都是有罪的。全天下的人都是惡人。你追隨我,我帶你去仙界。”
扈輕:“我不去,我在這挺好。或許你被天下人負過,可你的天下人已經死光了,如今的天下人可跟你沒關係。”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是天下欠我。”
扈輕:“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天下欠你不欠我,我不能助紂為虐。”
那魔氣了好一會兒:“你去把那牌牌帶走,我放過你。”
扈輕更不聽:“我不傻,不管你讓我做什麼還是故意不讓我做什麼,大不了我一條命留在這,我就坐在這裡,我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聽。”
那魔又氣又沒辦法。他出不去這方寸之地的封印,無數年的熬煮和抗爭過去,他隻能將一點力氣放出外頭,而這點力氣也快到儘頭。
他預感,很快他就要徹底消散了。
他不服。
他被製造出來,是逆天的,既然要逆天,三族都管束不住他,那就殺了那些試圖操控他的人吧。後來,死了那麼多人,他被封印住了,為了封印他,還拿出那樣的東西來。
怎麼,不需要他為他們逆天了嗎?
但他要逆天,他就是為逆天而出世的。
眼前,隻有這一個機會,最後的機會。隻要這個渺小的螻蟻將那個牌子移開,他就有機會闖出去。
扈輕擺爛,死就死吧,老子死在這你也彆想出去。
眼見她不可能配合,也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他無法將她弄過來,那魔整個人變得陰沉沉起來,身上潔白如雲的衣服也變了顏色,變成烏雲沉重,風雨欲來。
好,不想活,那就死吧。抽出你的魂魄,一樣能為我做事。
扈輕預感不好,她大約真的要死了。
絹布:“逃啊。”
無情絲從身下石頭中收回,扈輕猛的爆發靈力向洞口激射。
“想逃,遲了。”
巨力襲來嘭的打在她的後心,扈輕甚至沒能被擊飛出去就軟倒在地,一張嘴內臟碎末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