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中的扈輕以思考“人生的意義”而始,卻始終未能想透。若是她能想透這古老的議題,她便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而是偉大的哲學家了。
百思不得其解中,扈輕忍不住回顧自己一生,來到這個世界前的短短一生。那短短的幾十年,經曆了和平時代經曆了末世還經曆了穿越,可謂精彩紛呈。如今回想,最充實的是——年幼求學的時候。
如饑似渴吸收知識的年歲是真正的黃金年歲啊,書本裡什麼都有,科目知識,曆史人文,人生道理,理想夢想.她的皮囊形成於父母結合,但她的思想、她的靈魂、她真正意義上的“為人”,是在那個時候形成。
縱然那時的自己以為童年和青春是孤單是孤僻,但此時回望,隻餘美好。
那麼,是什麼讓自己記得那些美好,是什麼讓自己的靈魂保持溫度?
扈輕的眉宇亮堂,表情柔和,嘴角的微笑溢出內心的滿足,她徐徐張開眼睛,周圍濃鬱的靈力也感受到她的愉悅,輕快的頻率振動起來,呼呼旋轉,幾個呼吸間鑽入她的身體。
讓正要作弊的絹布吃了一驚:喲,能自己吸收靈氣了?真是稀奇稀奇。
與此同時,靈船巨大的身軀往地麵一沉,停定。
古墳場到了。
“恭喜,心境終於突破。”絹布的聲音也透著喜悅:“看你這樣子,是找到自己的道了?”
這從魂魄透出來的輕鬆,必是有了大的突破。
“嗯。”扈輕說:“小布,都說道是孤獨的。”
絹布:“是,追尋大道是孤獨的。”
扈輕笑出聲音來:“既然是孤獨的,那我怎樣其實也不關彆人的事對吧。大家各走各的道,沒人認可才是修士最正常最普遍的狀態。”
絹布: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你說的好像對,又好像哪裡不對勁呢。
扈輕笑著道:“一千個人有一千個道,一萬個人有一萬個道,道千千萬,再多那麼一個其實無關緊要。”
絹布:“呃?”
扈輕:“天道既能容我,便是認可了我嘛。”
絹布說:“這話說得臉略大了。”
扈輕:“總之,我想明白了。其實老天早就給了我暗示嘛,既然它沒劈死我,就是讓我按照我的心意活。這麼微小如塵的我,又能礙什麼事呢?”
絹布越聽越不對了,這些話怎麼聽怎麼有一種屁的驕傲感:我隻是一個屁,放就放了唄。
他找的這主子,腦子實在有問題吧。
他思考了一下,努力形容自己的理解:“所以,你悟了一個——苟且道?”
扈輕:“.小布呀小布,你要不是我的人,我真要打死你啦。”
“究竟是什麼道?”絹布猜得心累,直接問。
扈輕:“社會主義康莊大道。”
啥?
這是個啥玩意兒?
“哈哈哈——”扈輕大笑,胸中激蕩,大聲喊出來:“是自我道。”
芸芸眾生,我沒有什麼特殊,但我也是不同,世道多變,惟願我還是我。
“自我夠了嗎?夠了就出來。古墳場到了。”
扈輕一看,是孱鳴在結界外板著臉。
“時間掐得真準,正好到古墳場。玉留涯還在想怎麼為你拖延時間。”孱鳴收了結界,看著她出來,不解:“修為沒變?”
扈輕愣了下:“我修為沒突破呀,我隻是心有所感,想通了些事情。”
“哦,想通了什麼?”孱鳴有些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