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帕裡帕奇奧宮成長方形的“回”字形環繞,正麵東邊的一棟樓最高,有五層,其他三麵都是三層的小樓。中間圍著一個中空的院落,像是一個天井。可要說是天井,未免有些太大了些。
天井,姑且就稱之為天井吧,正中間有一棵貓樹,顯得整個天井不倫不類。這種樹多分叉,最適合貓咪睡覺。
這棵樹是十年前移植過來的,現在已經長得很大了。但尾冬初春的時節,剛剛抽青的樹葉裡,藏不住一隻白貓的身影。
作為一隻正常的、高傲的聖階獅子貓,肯茜自然不會委屈自己夜裡睡覺。所以,她對白天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現在是下午四點,肯茜昏頭昏腦地打著哈欠醒來,她要開始吃早餐了。
她兩爪抓著樹乾,打了個提溜,舒展筋骨,尾巴來回晃蕩了幾下,就鬆手從樹上跳了下來。
她慢悠悠地走進宮裡,呼喚著德文,讓他來伺候自己用膳。
作為聖階魔獸,有著不弱於人類的智力,學個人類的語言,並不奇怪。隻是犬齒之間的牙縫比較大,使她說起人話來有些“漏風”,略顯滑稽。
侍女給她準備好了魚乾,可她四周都沒有找到德文,公爵那老頭也沒見著,便拽住侍女的裙子,詢問起來。
侍女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就帶著她去見了費瓦多管家。
“費瓦多,我問你,我那最忠實的仆人之子,德文,哪去了?”肯茜一臉臭屁地問道。
“肯茜大人,德文少爺覺醒成為了巫師,和老公爵一起去了安特羅特城。”費瓦多恭敬地答道。
“他去安特羅特玩,竟然不叫著我?”肯茜很是不爽,聲音尖的人,喵喵地叫著,如果懂貓語的人聽了,便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少爺不是去玩,是由於覺醒,要去安特羅特選巫師長袍。”費瓦多也不是第一天伺候這位主子,知道她的脾氣,急忙解釋道。
“巫師覺醒?”肯茜想了想不確定地問:“德文他沒事吧?”
費瓦多將上午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了不起嘛,這麼說來,我那最忠實的仆人的兒子成了巫師?”肯茜高興地打了個滾。
......
公爵一家和兩個騎士會麵後,並沒有在米拉諾誠多做停留,也沒有驚動這裡的行政官,眾人徑直出了城,向回趕去。
隻是來的時候,維克托和鮑裡斯兩個人,乘著獅鷲疾飛,尚且花了將近四個鐘頭才來到米拉諾。此刻多了三個“累贅”,現在已經下午五點。
雖然這裡是人類聚居區,再加上有兩人兩獸四個黃金階,幾乎不可能有什麼危險,不過他們還是決定,在維羅納小鎮停留一晚,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帕裡帕奇奧一家租了一輛車行的馬車,鮑裡斯趕車,維克多和老公爵騎著獅鷲跟在兩旁,德文和老夫人坐在車裡。也虧得老公爵坐下的獅鷲性格較溫順,再加上老公爵和它很熟悉,才勉強同意載著一個青銅階。
眾人進了維羅納鎮上的一家旅店。
這種旅店,一般都是一樓是酒館,二樓三樓是住宿,維克托選擇的這家旅店人很多,在一樓喝酒的人都已經坐不下了,又在店門口擺了三五張桌子。
帕裡帕奇奧一家下了馬車,維克托拍了拍獅鷲的脖子,將韁繩交到了酒保手裡,獅鷲打了個響鼻。
在外吃酒的其他客人看眼這兩個英武的騎士和獅鷲,連忙低下了頭。
有的小聲嘀咕道:“這是哪兒來的大人物。”
“小點聲,看看那個少年,他身上穿的是巫師法袍。”
“我的天哪,竟然是傳說中的巫師,他們怎麼回來這種小地方?”
維克托耳力很好,不過聽見了也隻是不悅地皺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德文則偷窺著外邊這些人的盤子,看看哪道菜比較合胃口。他中午在安特羅特,雖說那裡有不少好吃的,可惜自己瞬移的眩暈感還沒有過去,沒什麼胃口,隻是用炸魚薯條草草對付了一頓。此時不禁有些餓了。
“五個人用餐,另外準備三間房,要一個能泡澡的,我的骨頭都快讓晃散架了。”老公爵活動活動脖子,對酒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