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弗雷多讓鮑裡斯把船上的火炮也卸下,運送到這裡,但這種黑火藥打一打木質的三桅船還可以,對於青石磚的城池,卻毫無辦法。
波尼亞城是一座小城,但是也很堅固,並且城防剛剛翻新過,青色的城池就像是一大塊烏龜殼,難啃得很。
投石機和火炮的威力夠守城的士兵喝上一壺,巨石砸到城牆上,頓時死傷無數,幾個士兵從十米高的城牆上落了下來,摔得腦漿迸裂。
守城的一方艱難,攻城的自然更艱難。
波尼亞城的守軍也有投石機,並且,他們準備了足夠的鐵水,燒的發紅冒泡的鐵水,順著城牆就被澆了下去,把幾個剛剛衝到城下的士兵燒的麵目全非,異常慘烈。
鋪天蓋地的箭支,就像雨水一樣密密麻麻,根本無從躲閃,隻能依靠著大盾和甲胄進行防禦,辛苦挖掘的地道被從天而降的巨石輕鬆打的稀爛。
亞得裡亞的士兵們在付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之後,總算是把雲梯,駕到了城池上,並爬上了城牆,近身肉搏。
可他們的辛勤戰果,卻被米拉諾的後續部隊白白浪費,他們作為後續梯隊,沒有能及時跟上,導致口子又被重新堵上。
兩三天下來,雙方各有損傷,亞得裡亞方麵沒能取得任何戰果。
軍營裡,亞得裡亞的士兵和米拉諾的士兵又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雙方互相埋怨,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維爾弗雷多隻能退兵十餘裡,並將雙方分營,略作休整。
......
“榮恩,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弗迪柯那個膽小鬼不敢乾,你一定要支持我!”傍晚,見敵方的大軍漸漸撤走,老霍夫曼坐不住了,他找到了榮恩,要領兵追擊。
榮恩是行政官,也是三人當中官職最大的,此刻他猶豫不決,既有點意動,又害怕有詐。
“你想想,敵軍裡有內鬥是事實,眼下他們吃了敗仗,士氣低落也是事實!”老霍夫曼紅著眼睛繼續說道,“這附近的地形咱們都熟悉,又沒有什麼可以埋伏的好地方,那維爾弗雷多一定是技窮才撤兵的!”
“好,”榮恩下定決心,“我就陪你賭上一把!”
“賭什麼?”弗迪柯這個陰魂不散的老家夥走了進來。
“弗迪柯,你就算拖到維爾弗雷多撤兵,他們就不會明年再來麼?不擊敗他們,明年你拿什麼擋?!”老霍夫曼怒吼道。
弗迪柯歎了口氣,沉吟片刻,想了想道:“好,老夥計,就聽你的,打一仗。”
“哦?”老霍夫曼吃了一驚,有點不解。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下次攻城,會在兩三日之後。”弗迪柯說道,“維爾弗雷多眼下已經將他的士兵分營,亞得裡亞的士兵在東麵紮營,那就是攻東門,米拉諾來的士兵在西麵紮營,攻西門,兩方互為接應。”
“我要你下次守西門的時候,放放水,讓他們取得一些戰果,這樣的話,他們中軍論功的時候,必然又能激起矛盾。”
“這樣的話,咱們奇襲西營,亞得裡亞那邊肯定出兵救援,但他們的士兵一定是出工不出力,咱們就可以打一個圍殲戰!”
弗迪柯說完之後,老霍夫曼頻頻點頭。
榮恩說道:“不過老霍夫曼,你可要注意把握好分寸,彆真把米拉諾的士兵給從西門放進來了,哈哈......”
幾人說完之後,哈哈大笑,仿佛勝券在握一般。隻有弗迪柯的笑容中,有淡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