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抬眼想了想,表示讚同:“恩,沒錯,我隻是舉個例子而已。”
他低下頭來旁若無人地繼續背書,德文的選擇是對的,當拜瑞教授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教室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提問。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奇怪,你越怕什麼,就會來什麼。阿代爾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底下,他不住地祈禱著拜瑞教授不要點自己的名字,甚至暗暗在胸前畫著十字架。
光明神並沒有庇護他,阿代爾被教授第一個叫了起來,其他同學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把書和筆記合上!”拜瑞教授命令道,阿代爾隻能照做,拜瑞教授打量著他,“把一二三四格的不同陰陽性的定冠詞形式,分彆說一下。”
這其實算是個簡單的問題,即便是不複習,德文應該也能說出來,他忘記的隻是形容詞詞尾和人稱代詞的不同形式。
但是這個問題顯然是要因人而異,對於德文來說很簡單,對於阿代爾來說,就沒有那麼容易。他支支吾吾地,也隻說出了一四兩格,即主格和賓格的形式,至於第二屬格和第三予格,就徹底抓瞎了。
德文實在是不忍心,他看不過去,冒著被拜瑞教授批評的風險,小聲地幫助阿代爾,總算是讓他磕磕巴巴地說全了。
拜瑞教授瞪了德文一眼,臉色因憤怒有些微紅,再配上他那矮壯的身材,活像個地下爐堡的大號矮人一樣。
“回去抄上十遍,下節課交給我!”拜瑞教授出了一口粗氣說道,“下一個,德文,你不是想說嘛,那就你來吧。上講台來,把形容詞的詞尾在黑板上默寫一遍。”
德文對著筆記又狠狠地看了兩眼,恨不得把它印在腦子裡,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上去,拿著粉筆奮筆疾書,生怕慢一點就把剛才記得給忘了。
他的記性還不錯,或者說臨陣磨槍多少有些功效,至少他一個不錯地全都默寫了下來,讓拜瑞教授挑不出毛病。
之後,拜瑞教授又點了兩三個學生,他們有的掌握的不錯,有的同樣需要回去抄書,如此,簡短的複習就算完成,他開始給學生們介紹這學期的學習任務。
拜瑞教授收起了怒火,換上了一張笑臉開始講道:“經過兩年對魔文的係統性學習,我相信你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當成一門語言來正式使用了吧。”
德文和比爾相互對視一眼,一個聳了聳肩,一個輕咳一聲,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恨不得永遠不接觸這麼語言。
“你們今年的任務,在繼續積累詞彙量的同時,就是開始學習用魔文簡單地造句。”拜瑞教授樂嗬嗬地說道,“首先是簡單的祈使句,之後是否定句,再然後是同樣簡單的主係表結構,我們還要接觸一些單一動詞句子,如果有時間的話,可能還會學習‘靜三動四’和‘人三物四’的用法。”
他舉起了他那又粗又圓,帶滿了戒指的左手,將手指一個一個地掰下來數著,並自顧自地點著頭。學生們聽他說出了一個又一個聽不懂的通用語單詞,不由得十分頭大。
“學會了造句,就意味著你們的施法,將不再局限於咒語。”拜瑞教授繼續說道,“恩,我並不是說你們不會再使用咒語,咒語很好用,很方便快捷,是一代又一代巫師做出的精簡。但是我們總有想不起來咒語,或者沒有合適的咒語能滿足我們需求的情況,這時,就可以利用魔文造句來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