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拿著魔杖,捂著右臂,他的右手軟麻麻的,仿佛失去了知覺,提不起力氣。但是左手還有力氣,他覺得自己依然可以戰鬥。
“萬高,我還沒有敗!”鮑勃大聲地說道,“我的左手還可以施法,還可以戰鬥!並且,就算是我這一次敗了,下一次,我也一定要打敗你!”
萬高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鮑勃這麼硬氣,不過,換隻手施法,可比換個手寫字要難多了,原本習慣的手勢和施法動作都要改變,稍有不慎,一旦出了差錯,還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魔法反噬。於是他不屑地笑笑說道:“你的堅持出了能讓你輸的更悲壯一點,沒有任何意義,當然,如果你隻是為了賺取同情的眼淚的話,那麼我成全你!”
萬高在剛才沒有乘勝追擊,鮑勃也沒有趁萬高不備進行偷襲,兩人重新站好,繼續沒有完成的戰鬥。
“鮑勃,快下來!”他的監護人詹娜在台下大叫道,“左手施法太危險了!”
鮑勃回頭衝她笑笑:“對不起,詹娜,我一定要任性一次!”
“昏昏倒地!”
鮑勃對著萬高施展了昏迷咒,那道紅光比往常更粗,更亮。
德文傻了眼,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鮑勃天生就適合左手施法?隻是他之前三年都沒察覺這一點?
紮布爾是不怎麼在意巫師的慣用手是左手還是右手的,這和一個人的民族及文化有關,比如殘月教國家的一些巫師,像是荻安娜、阿裡等人,他們的慣用手就是左手,用左手寫字,用左手施法。當然,這並不一定意味著他們先天的慣用手就是左手,也有可能是後來糾正的。幾乎各個民族和不同時代,都有糾正慣用手的習慣,前世的華夏也是一樣。這種糾正有可能是對本能永久性的抹殺,當然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隻是一個用手的習慣罷了,很多關於左撇子更聰明的說法並沒有什麼依據。
而眼下鮑勃的情況就有些複雜,他看來是一個本能沒被成功抹殺掉的左撇子,隻是他本人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鮑勃越打越順手,他仿佛被解除了封印一般,一個又一個的咒語衝著萬高狂轟濫炸,萬高隻能狼狽地四處躲閃招架。
德文和毛哥利對視了一眼,毛哥利笑笑說道:“他看起來終於找到了自己。”
“你的話總是這麼充滿哲理。”德文也笑著答道。
兩人很是輕鬆,鮑勃的勝利看起來已經沒有了什麼懸念,果然,他一個繳械咒將萬高的魔杖拿下,之後,又是一個束縛咒把萬高給綁了起來。
萬高咬牙切齒地倒在台上奮力掙紮,他大意了,他其實還有很多底牌沒出,比如他還會鬥氣,還會不少巴瑞哈先生教的魔法。隻是眼下他被綁住,已經沒有了機會。
法陣上亮起了一秒一秒的白光,這是最後的倒計時,如果萬高不能再十秒之後再次站起來,那他就會被判定失敗。
當然,現在鮑勃也可以繼續攻擊,如果他的攻擊強度萬高承受不了,法陣就會替他接下防禦,並判定他失敗。一切都很智能。
鮑勃沒有繼續攻擊,十秒之內,萬高也沒能再站起來。
台下的人群響起了陣陣的歡呼聲,慶賀著鮑勃的勝利,阿代爾挨個和他的同學們擊掌,臉上的表情樂嗬嗬的。
德文問道:“你不是輸錢了麼?怎麼還那麼高興?”
“沒有,鮑勃的賠率更高,我押在萬高身上的,隻能叫風險對衝!”阿代爾解釋道,“嗨,給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鮑勃幫萬高解開了束縛,想要伸手把他拉起來,對方鐵青著臉,一巴掌拍開了鮑勃的手。
大家陸續地安靜下來,德文提高了警惕,這小子不會輸得不服氣,突然暴起傷人吧?
萬高好像還真有這個打算,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儲物空間裡的長劍,隻是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冷哼一聲,走下了決鬥台,誰也不理,自顧自地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