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
毛拉的口氣算不上客氣,略帶著點責怪的意味。也是,若是有彆人在德文自己麵前跳大神,他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尊敬的毛拉,願真主保佑您。”阿裡向前走了一步,扶胸行禮,“我是杜拜城的公民,至於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來自其他的友邦。”
毛拉的麵色略有緩和:“是這樣啊......好吧,我不該動怒氣,願真主寬恕......隻是你要知道,從背後屠宰牲畜的行為是可憎的,卑鄙的,真主不會允許。所以白白浪費了一條生命,算了,罪孽由我來承受,但這頭羊的錢,你們要賠給亞法。”
這位毛拉剛剛被德文嚇到,手沒有捅準,刀落到了後腦和脊髓的部位。德文聽他那意思,從這個地方殺死的羊是不能吃的。
這頭可憐的綿羊,連被人吃的資格都沒有,真慘。德文想著既然毛拉要求他們把這頭羊買下,那一會兒他們四個可以到城外找個僻靜的地方把這頭肥羊烤了。反正阿裡和穆哈姆德也不是多麼虔誠的教徒,學校食堂的羊肉也不是毛拉宰殺的,他們一樣吃得很歡。
哦,對,不行,這兒的羊有羊瘟。德文突然想起正事兒,他開口故作無辜地撓了撓頭:“對不起,剛剛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旁邊圍觀的人說道:“你說了一大堆胡話,什麼不潔、疾病之類的。”
另一個人接話道:“你怕不是得了羊癲瘋吧,哈哈——”
德文嘴角抽抽,他給荻安娜使了個眼色,讓她快點配合。
荻安娜正要開口,誰知替毛拉拿刀的弟子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該不會是做出了什麼預言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德文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這個毛拉的學徒,心想這該不會是元老院給他找的托兒吧。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句話出自毛拉弟子之口,可比荻安娜說可信度大多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牙日。”毛拉不悅道,“預言?那可是先知才有的本事。”
叫牙日的學徒低下了頭:“抱歉,我,我隻是前兩天看了先知的傳記,感覺他的行為和先知十分吻合......”
阿裡恰到好處地說道:“是這樣沒錯,他前兩天也展現出了異常,成功的預言了一場杜拜城的火災。我們那兒的毛拉讓我們帶著他去前線找哈裡發和幾位大阿亞圖拉,來確定這個事情。這是我們的毛拉給的引薦信。”
阿裡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件,不過信封是封死的,沙城的這位毛拉接過看了看,沒有打開,又重新遞給了阿裡。
“僅憑一封信件,我不能做出認定。”毛拉答道,“但若你有真正的先知血統,你會得到真主的保佑。讓我們用事實來檢驗吧。”
他的話沒有說死,留了不少的餘地。德文這邊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下邊就看費東和雷夫的配合了。對此德文倒是不怎麼擔心,就算是沒有羊瘟,恐怕他們倆弄出一場羊瘟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隻是希望彆死人才好。
穆哈姆德拿出一個金幣,遞給了那個叫亞法的漢子,賠了他的羊,四個人另外又買了一些新鮮牛肉,之後就離開了禮拜寺,隻留下了議論紛紛的沙城民眾。
待走遠之後,德文好奇地問阿裡:“你那封信是哪兒來的?”
“杜拜城朱美拉區禮拜寺的毛拉委托我送給他在黑蘭城的一位老朋友的信。”阿裡答道,“我拿出來唬一唬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