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爵打斷了他:“弗迪柯的事情,我之後再去調查,不過你刻意挑起和德文的爭端,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轉移注意力罷了。”安福斯托斯說道,“德文是巫師,他可以違反規則。我借此挑起和他的矛盾,這樣的話,軍中隻會流傳我和德文不和的流言,士兵們也隻會抱怨巫師享有特權的事兒......總之,對於咱們的軍法和士氣不會有太大影響。”
老公爵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用心。這樣的話,就可以成功將海默爾違反軍法免受處罰的事兒轉化為安福斯托斯和德文兩人的家族爭端。士兵們有了彆的“瓜”吃,便不會對這次的處理有太大怨言,恩,或許會罵德文兩句,不過反正他也不在軍隊上混飯吃,被士兵們罵上兩句也掉不了肉。
“好!好啊!祖父竟然都被你瞞住了。”老公爵一時很是欣慰:“你確實長大了,考慮事情更加全麵了,是祖父錯怪你了......”
“您千萬彆這樣說。”安福斯托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請您放心,我會去努力的做一個好兄長、好父親,也會去做一個和您一樣優秀的好領主。”
“可是德文那個臭小子恐怕想不明白這些,”老公爵對自己帶出來的孫子很了解,“那個臭小子,心眼小的很,還喜歡記仇,你要是不跟他解釋清楚,他說不定會怪你......”
安福斯托斯沉默了一會兒:“怪我也好,也是該讓他傷點心。德文太容易輕信彆人了,我害怕他將來會吃虧......所以,我倒是寧願他因此怪上我,改改他那對誰都掏心掏肺的性格。”
“可是和他起衝突,對你將來沒好處。”老公爵又說道。
“不會的,他或許會有怨氣,但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不認我這個大哥的。”安福斯托斯笑了笑,“再說,不是還有您在麼?”
......
安福斯托斯確實猜準了,德文就是有怨氣,並且怨氣還不小。他覺得安福斯托斯越來越像一個政客,而不是那個小時候自己被人欺負了,會替自己出頭的大哥。
“謝謝你,德文。謝謝你今天的挺身而出。”
海默爾被德文帶到了島上,兩人在海邊吹風,海默爾看出了德文心情不太好,考慮著該怎麼寬解他。
“這沒什麼,”德文擺了擺手,“你們倆是過來幫我的,若是因此而受到什麼責罰,我肯定不會視而不見......我大哥也隻是一時糊塗,恐怕他想接著這個事情立威,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哼哼,氣死我了。”
“你大哥說的是對的。”海默爾笑了笑,“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我們雖然是你邀請來的,不過既然在軍中任職,就應該遵從軍法。”
德文嘟囔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
“大多數情況下,我們並不是一直能有任性的資本的。”海默爾說道,“很多時候,我們作為平凡人,活在世上,總是要受各種各樣的委屈,而無力反抗。這就是現實。你為我受到懲罰感到委屈,可是那三千多無辜的士兵同樣委屈,他們因為我的一個決定,就慘遭屠戮......儘管可能高文不帶舒瓦勒逃跑,他們說不定也是同樣的下場......不過我不能憑著這點,就自我安慰說,這件事情和我無關。”
德文看向了她,海默爾繼續說道:“所以,不管你大哥有沒有什麼彆的心思,至少站在他的角度上,這件事的處理是正確的。”
德文想了想,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