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德華走出營帳,娜迪迎了上去:“怎麼樣,德文怎麼說。”
“我弟弟心軟,不過好在總算還懂得一些利害關係......”小愛德華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他也是傻瓜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輕信彆人,對誰都念著情,不想殺人......但他卻不懂,即便是奔流不息的江河大川,也是有陰溝的。正如正道之中,也夾雜著陰謀。”
娜迪聽他這麼說,停下了腳步:“你變了。”
小愛德華歎了口氣搖搖頭:“我現在是長兄,為了守住這個家,我不得不變。”
“你想怎麼做?”娜迪問道。
“我會安排一個通敵的死罪,加在皮查雅頭上。”小愛德華說道,“以此來試探她,到底有沒有問題。她若是逃跑,咱們倆就當沒看見那根魔杖,隻當那是一份傳送卷軸......”
“但她若是識破了我們的打算,還想要繼續演戲,或者德文的那份主仆契約真能控製住她,不是演戲......總之,在德文喊出‘刀下留人’的時候,你不用管,把刀落下去,一勞永逸。”
“隻要她死了,那她身上的秘密就能和她一起埋葬。不知道這些秘密,對咱們都有好處。知道了,反而是累贅。”
娜迪沒有反駁,曾經做過多年的海盜,見過遠比這更殘忍的事,她的心腸也不是軟的。隻見她笑了笑:“你倒是會讓我做惡人。”
“怎麼會,”小愛德華抬起頭看向天空,“惡人自然是我來做,讓德文嘗嘗背叛的滋味,對他有好處。”
“怎麼說?”
小愛德華低下了頭歎了口氣:“唉,虎人塔普夫是個好人,但他死的不是時候。經曆過塔普夫那件事,並對他的死心懷愧疚,之後德文恐怕會更加容易輕信彆人......將來若是吃虧,怎麼得了啊。”
“你想的倒是還挺多。”娜迪聽後不以為然,“德文都十六歲了,今後不管遇著什麼事兒,都是他自己的命運,原先是祖父、大哥,現在是你,難道還能一輩子教他走路?”
小愛德華拉起了娜迪的手,笑著拍了拍:“總還是想讓他少走一些彎路麼。”
......
德文還不知道小愛德華對他的算計,他帶著荻安娜走到了關押皮查雅的營帳,見到了她。
皮查雅並沒被綁起來,她的營帳門口隻有兩個老兵看押著,她見到德文來了,像是明白了什麼,跪地行了個禮。
“你們都先出去,這裡有我。”德文對那幾個看守的士兵命令道。
他說完,動手施加了幾個防護咒語,一是保障自己的安全,其次,也是防止有人監聽。
皮查雅跪倒在地,抬起了頭:“少爺怎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德文麵露不忍之色,這倒是還真不是裝的,兩年下來,對於這個女仆,他還是有些感情的,對於當初她扇了自己一巴掌的事兒,早就忘到腦後了。
“小愛德華說你通敵,他要殺你。”德文冷冷地開口,“軍法無情,他現在翅膀硬了,不聽我的,我保不下你。”
皮查雅聽後愣了愣,她苦笑兩聲,施禮再拜:“是,多謝少爺。”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荻安娜問道。
“少爺想要殺我滅口,這確實是最好的選擇。”皮查雅苦笑著答道,“我是否通敵,少帥心裡明白,我想少爺心裡也明白,這個借口很合適。少爺要殺我,我隻求您能替我照顧好吉拉達,她還不到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