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了門了！”鮑勃在公共休息室裡，將一份扔到了地上，嘴裡罵罵咧咧，“這些鬥手真是廢物，敵人就在那兒明擺著，如果在大陸東南抓不著，為什麼不去紐紫蘭島？！”
大陸東南是鮑勃的家鄉，所以比起彆人，他對這件事要更加關心一些。
德文欲言又止，他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和荻安娜對視了一眼，沒敢說出口。
元老院和鬥手隊做了這麼多的布置，按照常理，就算抓不住黑巫師，可也該有點實質性的證據才對，至少應該交個手。
但他們至始至終都沒發現黑巫師的蹤影，就說明他們根本沒露麵。
德文懷疑，黑巫師並沒有親自下場參與其中，這一切都是像皮查雅或索倫一樣的，那些不知為什麼能夠使用魔法的麻雞乾的。
元老院的通緝名單上隻有黑巫師，但對於黑巫師的隨從，或許也有一份名單，隻是鬥手隊的人肯定沒有精力去全部辨認。
眼下元老院在大陸東南廣泛發布清剿陰屍的任務，這些人很可能喬裝打扮，一方麵偷偷把陰屍用傳送門運過來，另一方麵，一旦被發現，就偽裝成清剿陰屍的冒險者，瞞過鬥手隊的眼睛。
德文有心提醒，卻不知道該怎麼在不泄露秘密的情況下開口。
“德文，”荻安娜叫了他一聲，“我們需要談談。”
公共休息室裡同學們都投以奇怪的目光，比爾撞了撞他的肩膀：“你又哪裡惹她了？”
“沒有的事......”德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彆管。”
“嘖嘖，談戀愛真麻煩。”
德文跟著荻安娜上了樓，他們去了頂層的一個沒人住的空房間，荻安娜關上門鎖好。
“我們不能再裝作不知道了，”荻安娜有些壓製不住，“現在已經很混亂了，恐怕每天都會死人，再繼續下去，會死更多的人......想想，德文，如果我們對此視而不見，那就是包庇犯，和那些黑巫師有什麼區彆？”
德文頭疼地揉了揉額頭：“相信我，荻安娜，我也很內疚。可如果我們把這件事捅出去，毫無疑問，作為一個會魔法的麻雞，皮查雅一定會死。我很清楚元老院那群人的德行，他們絕不可能留著她。”
“皮查雅救過小愛德華和娜迪，我相信，即便沒有契約，她也會對我忠心耿耿。她將秘密透露給你我，我們就不能出賣她。”
“我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但是我朋友的生死，我不能替他們決定。我沒有這個權利。”
荻安娜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開口道：“德文，有時候，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我們必須承受......”
她還沒說完，德文便打斷了她：“你怎麼知道這是更偉大的利益？你又怎麼知道，元老院和鬥手隊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如果他們也在包庇呢？”
“不可能，他們為什麼——”
“為什麼？嗬，”德文抬頭笑笑，“我剛剛是往小了說，往大層麵講的話......想想吧，荻安娜。如果麻雞可以使用魔法這件事，被公之於眾，哪怕隻是些許流言......你覺得，主星上將近300億的麻雞會作何感想？他們不會再服從巫師，他們會反叛，抗爭！這所造成的混亂、爭鬥、殺戮，絕不是幾個陰屍就可以比擬的！”
“到時候，即便咱們說的是真話，即便是元老院相信了我們的話，他們也不會承認。因為那時真相不再象征著正義與秩序，穩定才是，沒有穩定就會死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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