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月母女疑惑,夏文月問道,“哪裡來的房子?”
夏眠笑道,“你們還記不記得咱們剛來那天,我說要買下對麵的院子。”
毛慧梅道,“那不就是氣那個周倩倩的話嗎?夏眠你真的買啊?”
“那當然。”夏眠笑道,“我不買,寧醫生也不答應啊。”
他們都知道那個周倩倩和霍家人一起欺負寧韶韻的事情,寧韶白要給寧韶韻出頭那太正常不過了。
夏眠掐頭去尾的說了一遍那天在霍家發生的事,重點突出霍老太太如何侮辱他們,欺負寧韶韻的,之後寧韶白出現給他們解圍出氣。
聽到他們被怠慢,夏文月眉頭緊皺,“這老太太好糊塗,還不如慧竹她們的奶奶呢,那個至少在人前裝的人模狗樣。”
等聽到霍老太太心疼的給二十萬的支票的時候,夏文月一拍大腿笑道,“唉,就該拿回來,二姑光聽說,還沒見過支票呢!那可是最實惠的東西。”
慧蘭也跟著哈哈哈,“是該拿回來,讓她心疼死。”
“沒拿回來,”夏眠笑道,“寧醫生直接把支票還回去,說買對麵的院子。”
夏文月嚇了一跳,“那院子二十萬呢?買個樓十萬也夠了吧?”
夏眠笑道,“其實市場價也就是六七萬吧,難不成還真能拿那支票?”
夏文月這才收了玩笑道,“支票是不能拿,院子咱也不能拿!”
“那老太太雖然不講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咱們家可不做那些訛人的事情。”
夏文月語重心長,“二姑大道理雖然不懂,也沒見過什麼世麵,但就知道踏踏實實的做人做事肯定沒錯。”
“這事兒看著是你占了便宜,但可不是什麼好事,壞的是你自己的德行,人一旦走叉路子,以後習慣了,再想走回正道就難了。”夏文月道,“聽二姑的話,那院子咱們不能要啊,想買咱們慢慢尋摸著買,先租個房子也行!”
“放心吧,”夏眠拉住夏文月的手跟她保證,“寧韶白那樣本來也是當時氣那老太太的,不然拿了支票走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那個院子不白要她的,錢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寧醫生說到時候讓榮信大哥給做個見證。”
“要說唯一便宜了我們的,就是這院子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周圍的環境條件都很不錯,省了我麼到處去尋摸。”
夏文月道,“不是是霍家祖宅嗎?真能賣咱?”
夏眠道,“那不是有一排呢嗎,他們一家都去住彆墅了,這種破破爛爛的平房,他們肯定沒人願意回來住了,”
夏眠睜眼說瞎話,“況且霍老爺子撞見老太太對我們無理,也是出於補償心理,咱們什麼都沒要,就買個房子而已,沒啥。”
夏文月被說服了,在他們看來,能住樓房,當然不會住這種平房,也就是寧韶韻這個裝修的很好,住著才方便。
這條巷子口有個大雜院,類似的格局,隻是水管廁所都在院子裡,其實和老家的差不多,晚上去上個廁所都得披衣服起來,確實不如樓房住著舒服。
夏文月再關心另外一件事情,“你錢夠嗎?”
夏眠笑道,“夠了,我媽給我留了東西,賣掉就夠了。”
夏文月一聽就沒再多問,許是經曆過太多,她在人情世故的把握上,極有分寸。
置產這種事情,無論在哪裡總歸是沒錯的,如果夏文月有錢,第一件事情也是置產。
知道夏眠很快會有自己的院子,毛家三姐妹也很開心,不管怎麼樣,夏眠是親人,天然的血緣讓他們更加親近,住在一起也更自在。
“對麵的院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毛慧蘭暢想道.
“說是二進的,”夏眠道,“應該跟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差不多。你們可以先想想過去之後住哪間房,怎麼布置。”
夏眠留了小楓跟毛慧竹玩,她去隔壁找寧韶白問四合院過戶的事情,最近寧韶白也是忙忙碌碌的不怎麼能見到人。
剛剛她看到他回來了。
夏眠溜溜達達的到了隔壁,敲了敲,開門的是個坡腳的中年男人,臉上還有一道疤,“是夏眠啊,找韶白嗎?”
“嗯,李叔。”
寧韶白這邊有一對打理院子的夫妻,丈夫就是這位李叔叔,不太愛說話,以前當過兵,因傷退伍,平時負責院子裡的一些瑣事,妻子翠姨負責內務和做飯。
見李叔沒說寧韶白不在,夏眠抬腳往裡走,路過垂花門的時候,看到架在一旁的木頭□□。
李叔見她站住,道,“預報說這最近可能有雨,所以檢查了一下房頂。”
夏眠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個壞笑,衝著李叔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興衝衝的奔向了□□。
“唉!”李叔正要阻止,就感覺到肩膀被拍了拍,回頭就見寧韶白不知何時悄悄的站在他身後,也比了個禁聲的動作。
然後抱著手臂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夏眠使壞。
李叔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發現,他這個主家,遇上隔壁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也跟個小孩兒一樣了。
那邊夏眠已經爬上了牆頭,壓低聲音,拖著長長的音調開始鬼叫,“寧韶白~韶白~~小白白~我死的好慘呐~”
在昏暗的夜色中,還挺滲的慌。
夏眠一邊叫一邊瞪大眼睛,生怕錯過寧韶白跑出來是臉上驚慌的表情。
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戳了下自己的小腿,她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被大蚊子叮了,看也沒看用另外一隻腿抬起來蹭了蹭。
然而緊接著就是滑滑的觸感,在她小腿上遊走,夏眠頭皮有些麻。
正要低頭,就聽一個人驚慌大叫,“哇,蛇!”
“哪兒?!啊!!”夏眠嚇的一個激靈,趕緊抖腿,就覺得腳下木梯橫梁往下一塌。
“唉!小心!”寧韶白臉色一變,趕緊扔了手裡的棍子張開雙臂,“夏眠!”
夏眠倒是想小心,然而腳下的那根橫梁似乎是內裡腐朽了,寧韶白話音還沒落,那根木頭就“哢嚓”一聲徹底斷了。
夏眠整個人一閃,直接朝後摔了下去。
完蛋了!
夏眠仰麵跌下,也沒辦法調整姿勢,隻好努力抱頭護緊要害。
已經做好摔疼的準備,結果身體忽然一頓,就感覺肩膀和膝彎被人托住,然後顛簸幾步,才停下來。
寧韶白被她下落的衝力撞的胸口發窒,後退幾步抵住牆麵才止住勢頭。
低頭打量了夏眠幾眼,見沒什麼大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死丫頭,嚇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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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眠睜開眼睛,寧韶白沒好氣的撒手一扔,“乾什麼?小仙女墜落凡間嗎?”
又不解氣的在她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下來路過大氣層的時候沒帶個頭盔保護一下頭發?”
夏眠剛剛站穩就聽到他的嘲諷,氣得打了一下他的手,俯身撿起帽子戴上,“還不是你,你乾嘛捉弄我?”
寧韶白翻了個白眼,抱臂看著她,“這可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到底誰先捉弄誰的?”
當然是她先要嚇唬他的,夏眠心虛理虧,能屈能伸的露出個假笑,“念在是我有錯在先,我就原諒你了。”
寧韶白給氣笑了,敲了敲她的帽簷道,“你乾脆叫常有理得了。”
夏眠嘿嘿一笑,急忙轉移話題,“我來找你是說正事的。”
寧韶白睨了她一眼,一臉“你還能有正事”的表情,“啥事兒?”
“對麵院子的事情啊。”夏眠嘻嘻笑道,“明天就是第七天了,霍老太太還沒音信,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第七天了?”寧韶白道,他這幾天有些忙,差點忘了這茬。
“老太太不是想賴賬吧。”夏眠道。“那老太太看著也不是什麼講究人,而且趕走寧姐姐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怕是想賴。”
寧韶白道,“放心吧,她賴不掉的。你明天彆出門,在家等著就行。”
老太太確實如夏眠猜測想耍賴,反正霍學文已經簽了離婚協議,琛琛也不算他們霍家的孫子,那院子憑什麼要給夏眠。
可也如寧韶白所說,她不太敢賴。
寧韶白那天的話猶言在耳,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有心想存有僥幸。
但看著霍家空蕩蕩冷清的宅子,她又害怕承擔後果。
老太太摩挲著手上的幾個房產證,如今她手裡隻剩這麼點東西了,這還是當年她仗著生了霍家長孫,老太爺才允許她保管的東西。
她當初以為隻要拿住這些,她就可以做穩霍老夫人的位置,可是如今才知道,彆墅、公司、股份,家裡的古董首飾,哪一樣都比這些更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