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生日過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冬天仿佛一夜之間就來了。
這天夏眠睡得正香,就聽到外麵夏文月驚訝的道,“下雪啦!哇,好大的雪!”
夏眠頓時睜開眼睛,剛準備掀開被子去窗戶那兒看看,就被鑽進來的寒意凍的一個激靈,趕忙又縮回了被子。
結果她掀被子的時候不小心撩到了旁邊小楓的被子,小家夥也一個哆嗦被凍醒了……
“小姨?”小孩兒揉了揉眼睛,似乎也察覺到了冷,往被子裡麵縮了縮。
“孩兒們,先彆起來,”夏文月在外麵叫道,“我去給鍋爐加點碳,一會兒暖和了再起,彆凍感冒了。”
這個院子的另外一大好處就是暖氣已經裝好了,雖然是很老式的那種鐵鑄暖氣片,但怎麼也比燒爐子的采暖方式要好的多。
否則的話,他們這個冬天就要難過了,原身記憶中燒爐子不太暖和是一回事,關鍵是很臟,家裡到處飄的都是煤灰,指甲縫裡永遠都是黑的。
想想那個慶幸,夏眠不由一個哆嗦。
夏文月之前沒見識過暖氣,等開始會燒之後就體會出好處來了,不過他們這一輩人省儉慣了,為了省碳,並不舍得狠放碳,屋子裡保持不凍人就行了。
今天早晨顯然是例外了。
小楓也聽到了夏文月的話,他又往被子裡縮了縮,沒一會兒,夏眠就感覺到一隻暖呼呼的小腳伸了過來,蹭了蹭她的胳膊。
夏眠一把抓住,“看我逮到了什麼?”
小楓咯咯的笑著掙紮,夏眠鬆了手,把被子打開,小家夥飛快的滾進她懷裡,“小姨。”
“嗯。”小孩子的身體像是個小火爐。
“來,做個伸展,長個子!”夏眠從頭給他捋到腳,小孩兒用力繃直身體伸著懶腰,做完之後哈哈的笑起來。
外麵寒風凜冽,他們在溫暖的被窩裡互相依偎,心底油然生出一股幸福感。
沒一會兒,夏文月推門進來,把一套小棉襖棉褲放在他們床邊的暖氣片上,“今天特彆冷,給孩子把厚衣服換上。”
小楓翻身趴著,隻探出一個小腦袋來看暖氣片上的棉襖棉褲,“我的。”
“對,你的。”夏文月道,“二老姑專門給你做的,穿上暖呼呼。”
小楓露出一個笑容。
小孩兒在夏眠懷裡翻滾著玩了一會兒,屋裡的溫度上來了,夏眠先飛速的給自己套上衣服,拿了暖氣片上的棉襖棉褲,被烤的暖呼呼的。
“哇哇,好暖和,快點趁熱穿!”
小楓趕緊坐起來,伸胳膊伸腿的配合。
穿完後夏眠忍不住笑起來,紅底白點的棉襖棉褲,有著“二姑怕你冷”的加持,小孩兒這會兒臃腫的像個球。
小胳膊都沒辦法貼緊身體,支棱在兩邊,愈發像個企鵝崽崽。
看到他的樣子,夏眠就非常慶幸夏文月因為忙著擺攤,沒時間給他們都做棉襖,隻給兩個小的一人做了一身,不然就是她胖成球了。
外麵毛慧竹已經開始歡呼,夏眠拉開窗簾,就看到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小楓也望著窗外發出了一聲驚歎。
即便從小在北方長大,每次下大雪的時候那種銀裝素裹的純淨世界,依然會讓夏眠心生歡喜。
而且夏眠生活的時代,燕市已經很少見這樣的大雪了,這樣看著才知道,早年課本裡形容的“鵝毛般”的大雪比喻的一點都不誇張。
小楓吭哧吭哧的從床上溜下來,要出去找毛慧竹玩。
夏眠給他帶上帽子和手套,又套了一層外套,看著他費力的跨過門檻,一搖一擺的的跑出去不由露出笑容。
外麵就響起孩子歡快的叫聲。
夏眠出去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天上的雪依然在飄,毛誌山正在從正房開始,往各個房門口鏟出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來。
小楓就追著毛慧竹在這些小路中追逐打鬨,從一個企鵝崽崽,變成了兩個搖搖晃晃的企鵝崽崽。
小楓並沒有適應棉襖棉褲的厚度,跑著跑著身子一歪直接栽進了旁邊的雪地裡。
他想翻身,奈何棉襖太厚,四肢劃拉了半天,沒翻過來,反而四腳朝天的躺著動不了了。
毛慧竹回頭看到他的模樣,拍著手哈哈大笑。
夏眠就看著他像隻小烏龜一樣劃拉著四肢卻依然翻不了身的樣子,也不由跟著笑。
小楓聽見她的笑聲後反而不急了,扭頭看了她一眼,忽然就放鬆四肢大字型的躺著不再動。
夏眠走過去,就見小孩兒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空,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身上、臉上、眼睛上,他似乎覺得很美妙,不自覺地笑起來,“好漂亮。”
似乎被他享受的樣子吸引,毛慧竹跑過來就地一滾,也躺在了他的旁邊,很快就發出“哇”的驚歎,“真的好漂亮啊!”
“真的嗎?”夏眠看著地上厚厚的積雪,仿佛在勾引著她躺下去……
沒一會兒,院子正中間的雪地上,排排躺了四個人,小楓毛慧竹以及夏眠和毛慧蘭。
琛琛裹的嚴嚴實實被寧韶白抱進來的時候,嚇得大叫,“哇,舅舅,他們死啦!”
寧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