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1 / 2)

馬秀娥頂著一臉茶葉沫子後知後覺的驚聲尖叫, “你乾什麼?!”

夏眠道,“沒爹沒娘就這樣啊,不是你說的嗎?”

誰都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 米高樂都驚了, 這姑娘看著溫溫柔柔的, 動手怎麼這麼利落。

孫悅欣和李麗珍在夏眠身後則恨不得大喊一聲潑的好。

馬秀娥又要撲上來, 但被米高樂攔著動不了, 隻氣得指著夏眠的鼻子罵, “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你們這種窮酸鬼賠的起嗎?沒家教的臭丫頭……”

夏眠直接把另一個茶杯也端了起來, “您說什麼?”

馬秀娥更難聽的話到底再說不出口。

郝建國這會兒趕緊笑嗬嗬的出來打圓場,“馬主任, 你也消消氣, 孩子們年輕氣盛, 你說的那麼難聽, 人家怎麼能不生氣。”

又轉頭對夏眠道,“放心, 馬主任的衣服叔叔都替你賠了, 不過小姑娘你也太敏感了, 馬主任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你也不至於動手啊。”

他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 “我兒子那事兒也是, 他就是看見你長得漂亮, 所以才想逗逗你玩,那小子從幼兒園的時候就那樣,看到漂亮的孩子就喜歡逗人家玩,絕對沒有惡意的。”

“小姑娘沒有父母庇護, 自己警惕點是好事,但是也不能過於敏感。”郝建國道,“如今他都被你開了瓢,我要是真找你要賠償的話,醫藥費也不少呢。”

不等夏眠說話,他又道,“這事兒叔叔也不跟你計較了,畢竟他逗小姑娘也不對,但你不能把他送進派出所啊,他才十七歲。”

低頭擦著衣服的馬秀娥立刻驚訝的叫道,“送進派出所?還給你兒子開了瓢?”

郝建國道,“可不是嗎?縫了好幾針呢。”

馬秀娥看著夏眠就想看著什麼大惡人一樣,憤憤不平的道,“這臭丫頭可真狠。”

“郝總你就是太心善了,這事兒怎麼能輕易放過,她們這種人就是欠教訓,”馬秀娥冷聲道,“等得了教訓就知道好歹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什麼深仇大恨要送人家進局子。”

孫悅欣聽不下去了,怒道,“問問你女兒不就知道了?人夏眠好好的招她惹她了就造謠夏眠進過局子,要不是她這樣說,郝劍敢招來社會人士找夏眠麻煩?”

馬秀娥冷笑,“我女兒說錯了?看她這狠樣兒,沒準還真進過!”

誰都沒看到夏眠的動作,就見馬秀娥剛剛擦乾淨的臉上有重新被潑了一臉茶水,同時一道白影擦著她的腦袋閃過,撞上她背後的牆壁,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馬秀娥都沒顧得上臉上新添的茶水,隻後知後覺的脊背發寒,頭皮發麻,不由尖叫出聲。

夏眠重新抄起一個茶杯,淡淡的道,“阿姨你最好給我閉嘴,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你不信邪的話可以試試,反正這位叔叔會替我賠償。”夏眠看向郝建國,“對吧,叔叔,腦袋縫個十幾針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

郝建國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麵前這姑娘這麼生猛。

馬秀娥也有些怕了,她對著米高樂質問道,“米老師,你就是這麼教學生的?”

“我堅決不允許我的女兒和這種人在一起上學!”

米高樂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桌子上剩下的茶杯都收了起來,又伸手來拿夏眠手裡的,“夏眠!你冷靜一點。”

夏眠鬆了手。

米高樂把杯子拿過來悄悄鬆了口氣。

馬秀娥見狀也放鬆了神經,正要再開口,就見夏眠順勢把擺在郝建國麵前的煙灰缸拿了起來。

馬秀娥:……

她不敢再開口,夏眠則疑惑的問米高樂,“老師,這位田雪雅的媽媽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田雪雅的事情都已經很清楚了,我跟她無冤無仇,她想巴結郝家,卻要不停的侮辱我,是不是故意找打呢?”

米高樂對馬秀娥道,“田雪雅媽媽,您是為田雪雅同學來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您先回去吧,讓田雪雅明天就來上學,這高中不比初中,課程落下不好補。”

“還有,您也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大冬天的彆凍感冒了。”

馬秀娥本來就不是個好說話的,受了這一肚子氣當然不能走,“不行,我今天非要見見她家長不可,郝總不計較,我可不是冤大頭。”

“總要這幫人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眼看著馬秀娥又要不依不饒的糾纏,郝建國連忙開口,“馬主任,那你就安心坐著吧,去暖氣片那邊烤烤,可彆凍感冒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氣性不小,惹火了之後,對他也沒好處。

郝建國發了話,馬秀娥不再說什麼,狠狠的瞪了夏眠一眼又趕忙處理臉上身上的水漬和茶葉末。

郝建國笑嗬嗬的看向夏眠,“小姑娘果然是個厲害的,叔叔也知道肯定是我那臭小子的錯,但他絕對沒有壞心的,他就是想逗你玩玩,叔叔替他向你道個歉,你能不能原諒他?”

“他才十七歲,如果留下案底,以後一輩子就毀了,”郝建國顯然挺會說話,“同學你就看在我一片可憐的父母心上,原諒他這一回,以後我肯定嚴加管教,保證他不會再犯。”

“當然,叔叔也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會賠給你一些精神損失費,五千……”

夏眠接口道,“五千萬嗎?”

郝建國一噎,馬秀娥不由冷笑,“五千萬,還真敢說,也不怕撐死你。”

夏眠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道,“叔叔,您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情,雖然我報了警,但是定案的人不是我。”

“當時的情況情況可是清清楚楚的錄了音的,到底是什麼罪警察叔叔自然會有定奪,您找我完全沒有意義,我這邊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也不需要什麼道歉和賠償。”

郝建國沉了臉,“小姑娘,話不要說那麼滿,你一句話就能救我兒子,咱們結個善緣不必結仇好嗎?”

“我兒子留下案底也就在裡麵呆十幾天,你既然在這兒上學,那家裡肯定在附近吧,你拿了五千塊改善家裡條件,不比以後我兒子無所事事了盯著你們家人強?”

“您這是在威脅我嗎?”夏眠道。

郝建國眼底陰沉,麵上卻笑嗬嗬的道,“怎麼會,隻是跟你說事實而已,我自認我們郝家在這一片還有些能量,咱們結個善緣多好。”

夏眠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郝建國見她油鹽不進,目露凶光,“小姑娘,我覺得咱們還是有商有量的把事情解決了,你說呢?”

夏眠道,“您的意思就是讓我改口供,把您兒子定性成調皮唄?”

“可是錄音的證據在那裡呢,您讓我改口供,那就是逼我作偽證,這可是犯罪。”

“你覺得我憑什麼會為一個想要害我的人而把自己變成一個罪犯,就憑五千塊?”

夏眠直直的迎上郝建國的目光,“這事兒換您,您會不會做?”

郝建國眯了眯眼睛,笑嗬嗬的道,“原來小姑娘是見過世麵的,嫌棄五千塊錢少,那你說吧,多少才肯。”

米高樂皺起眉頭,擋在夏眠麵前道,“郝劍的爸爸,夏眠不是那個意思,這件事情找夏眠確實沒用的,您還是請個律師找警察吧。”

“律師我已經請了,”郝建國對著米高樂無奈的道,“米老師,孩子天真,您怎麼也天真啊。”

他歎了口氣道,“要不這事兒還是等她哥哥來了再說吧。他哥哥想來比她懂事。”

夏眠從米高樂身後探出頭來,“叔叔,您問我多少才肯?我得先問問您有多少啊?”

郝建國完全失去了耐心,“我如今家底二百萬,都給你,你敢要嗎?”

“二百萬?”夏眠嗤笑,“我還真看不上!”

馬秀娥道,“一個窮酸,口氣不小,等你哥哥來了,可也千萬彆要,不然自打臉麵多難看。”

夏眠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手機是夏眠當初聽到郝劍他們的預謀後,為了報警方便,跟寧韶韻借的。

那天寧韶白把她從派出所接出來之後擔心後續有什麼事情,就讓她先拿著。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

寧韶白的聲音傳出來,“我到你們學校了,在哪兒?”

夏眠愣了一下,“你不是在忙嗎?”

寧韶白道,“嗯,那會兒剛做完手術還沒到辦公室,現在我已經在高中部了,該去哪兒?”

夏眠道,“就在二樓最東邊的會議室。”

“等著,馬上到。”

郝建國在夏眠拿出手機的時候臉色就嚴肅起來,這東西他隻見過一回,還是在一個大老板手裡。

關鍵是那老板還舍不得用,說是要給上麵送的。

據說如今全國也隻有一百多台,黑市上都炒到十幾萬一台了,他還想著找人搞一個呢,沒想到這小姑娘輕輕鬆鬆就拿了出來。

郝建國倒也能屈能伸,當下麵色和藹的笑道,“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姑娘你哥哥是做什麼的?”

夏眠實在被他這幅嘴臉惡心到了,乾脆不理。

本來是不想麻煩寧韶白的,這會兒倒是有點盼著他出現了。

寧醫生氣場全開的時候還是非常厲害的。

郝建國也不惱,轉頭跟米老師旁敲側擊的打聽起夏眠來。

他的態度轉變太過明顯,眾人都很意外,馬秀娥探究的看著夏眠,眼珠亂轉。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被敲響,米高樂連忙道,“請進。”

高大俊美的青年推門進來,一身挺闊毛呢大衣襯的他身姿修長,配上一臉冷淡的表情,清楚的傳達著“我不好惹”的信息。

米高樂也愣了一下,要不是這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他都有點懷疑這個疏離的青年和那天在派出所門口見到的不是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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