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聰明也是我的優點之一,”她感歎道,“能讓天才喜歡的聰明,我大概也是天才級彆的吧。”
高瓊臉色微變,寧韶白捋了捋她的馬尾,無奈又寵溺道,“不要老欺負人。”
夏眠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遵命。”然後對梁蜜道,“梁小姐,該去報幕啦。”
梁蜜回過神來,憤憤的踩著小皮鞋上了台,站在台上的一瞬間又是笑意盈盈的一張臉。
眾人聽到是寧韶白和夏眠的表演,現場瞬間安靜了很多。
寧韶白露臉的機會可不多,再加上還有個更讓人無法理解的女朋友,眾人無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彆的原因,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
夏眠直接走到架子鼓麵前坐下,寧韶白拿著小提琴站在她的側前方。
他們要合奏的是《克羅地亞狂想曲》。
這是夏眠上輩子非常喜歡的一首曲子之一。
上輩子夏眠的那一代人,幾乎全部都在各種興趣班和培訓班的摧殘下長大,每個人都有一兩項拿的出手的才藝。
夏眠受隔壁小仙女姐姐的影響,也斷斷續續的學了十幾年小提琴,架子鼓則是在高中一個暑假開始接觸的,之後的就一發不可收拾。
《克羅地亞狂想曲》的小提琴和架子鼓合奏非常的絕。
這個年代可沒有後世那麼多花樣,大部分都是中規中矩,夏眠相信這個合奏一出絕對能豔驚四座。
她一開始還有點遺憾來著,因為上輩子這首曲子出現是在二十一世紀,現在應該還沒出現。
卻沒想到她隨口提了一句,竟然被寧韶白找到了,正好剛剛發表不久,想來是因為架空世界的原因。
唉,老天都幫她。
她看向寧韶白,寧韶白朝著她點點頭,架起了琴。
清亮的小提琴音響起的刹那,頓時將人拉入大戰後低沉的天空,漫天的沙土和殘垣斷壁中。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硝煙的味道,滿地砂礫的荒蕪帶了了無儘的頹喪和絕望……
遠處隱約有什麼聲音傳來,若隱若現,卻又不容忽視。
很快密集的鼓點出現,仿佛敲擊在人們的神經上,將即將沉淪的靈魂喚醒!
小提琴的聲音陡然間明快起來,一陣令人振奮的鼓點緊隨其後。
眾人一愣,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坐在架子鼓後麵的姑娘,她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網紗蕾絲小禮服,卻莫名有種坐在殘垣斷壁之中起舞的悲壯。
她忽然抬起頭,鼓棒在她手中華麗的旋轉之後,隨著她陡然綻放的燦爛的笑容重重敲下!
那一瞬間仿佛日出東方,光芒耀眼,蓬勃的小野花在硝煙過後的大地上破土而出,努力汲取著養分。
小提琴音轉為激越高昂,坦克、炮火、悲壯的嘶吼響起。
這些小野花沐浴著硝煙和鮮血,依然在夾縫中搖曳,尋找著陽光和生長的方向。
即使被碾碎了又如何,我還可以重新生長……
終於在戰爭結束的時候,這些小花再一次迎著陽光頑強綻放,這一次它們的根沒有被摧殘,它們的土沒有被帶走,它們鋪滿了整個大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姑娘身上。
她彎著眼睛,目光晶亮璀璨,她快樂的揮著鼓槌,燦爛的笑容讓眾人仿佛讓看到了那些蓬勃又鮮活的小花,不管多少次都會破土而出,永遠充滿蓬勃的生命力。
最**地部分,內斂如寧韶白也忍不住看向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臉上是跟她一樣的燦爛笑容,身體也隨著激昂的旋律搖晃。
兩人相視而笑,璀璨而耀眼,那是任何人都無法介入的交/融。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寧韶白很快樂,不,他倆都很快樂!
而看著他倆的他們,同樣覺得快樂。
很多人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們明快的音樂動了起來。
直到最後一聲鼓槌聲和小提琴音一同落下,眾人還覺得意猶未儘。
“好,好!”榮老爺子率先鼓掌,他的幾個老夥計緊隨其後,緊接著就是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
夏眠也覺得渾身舒暢,寧韶白似乎也是第一次這樣酣暢淋漓的演奏,他的感情全部釋放,沒有任何掩飾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充滿了喜悅和愛意,她清楚的看到,他愛她。
夏眠不由扔掉鼓棒大笑著朝著他奔過去,“寧醫生!”
寧韶白單手拎著小提琴,另一隻手緊緊的抱住她,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發頂。
台下的人發出善意的起哄聲。
寧韶白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倒也不扭捏,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準備謝幕。
榮老爺子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夏眠笑道,“《克羅地亞狂想曲》是一首戰後的曲子,但是節奏很明快,又有勃勃生機,我覺得特彆適合給榮爺爺您聽。”
他們都是從炮火洗禮後國家最困難的時候走過來的人,親眼見證了一個時代從荒蕪到繁榮的誕生,因此對這首曲子特彆有感觸。
“這首曲子好!”榮爺爺笑著對梁蜜笑道,“你們都學這個曲子。”
梁蜜吐了吐舌頭,看了眼台下的高瓊英,神情猶豫,最後頓了下還是笑道,“夏小姐敲得好棒啊,姥爺您想不想再聽一首?”
然後問在場觀眾道,“讓夏小姐再來一首怎麼樣?“
眾人立刻喊起來:
“安可!”
“安可!”
……
夏眠看向高瓊英。
高瓊英麵無表情的挑了挑眉,仿佛在說排練過了又怎麼樣,很精彩又怎麼樣?
假的始終假的,總會由露餡兒的時候。
夏眠又看向梁蜜,梁蜜目光閃躲,夏眠忽然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克羅地亞狂想曲》太好聽了,我碼這章的時候一直單曲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