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邢司注意到唐沐沐的異常,他輕輕抬起身,蹭了蹭唐沐沐的手腕。唐沐沐回過神,對著邢司勉強笑了一下,抬起頭。
麵前的白月和淩玄似乎在爭些什麼,很快淩玄就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們……打算去看一下小軟。”白月神情帶著一絲憂慮,不親眼看一下,他們終究放不下心。
唐沐沐點了點頭,將去往紅河村的路線跟他們仔細說了清楚。
白月一一記下,隨後低頭,有些不舍的摸了摸懷裡的小白,“不知……可否麻煩山神大人照顧小白幾日?我們定會儘快趕回來。”
“自然可以。”唐沐沐彎了彎眼眸。
看著麵前因為小軟,仿佛一瞬間低沉了許多的兔妖夫婦,唐沐沐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安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是為變數。事情未到最後,就仍舊有一線生機。更何況……所謂情劫,不過是深情錯付,若是傅公子和小軟姑娘情投意合,也不一定會真的成為劫難。”
其實這些話,並不全是唐沐沐說的,她隻是隱約記得,似乎有人曾經對她也這麼說過。
白月對山神大人的話還是很相信的,聞言神情也好了許多,她點了點頭,將小白托付給了唐沐沐,便跟著淩玄很快下山了。
唐沐沐看著腳邊的小白,彎了彎眼眸,用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兔耳朵,“走吧。”
小白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恩!”
隻有邢司一個人,默默的甩了甩尾巴。
唐沐沐把小白送回木屋之後,小白就相當歡喜的跑到小人參身邊。原來之前小人參每天去森林,就是去跟小白玩。看著那兩個小團子熱熱鬨鬨的,唐沐沐彎了彎眼眸,又出了門去找牛武。
牛武的地盤在青藤山的深處,唐沐沐越往裡走,手腕上的小黑蛇就纏的越緊。到最後,唐沐沐隻能無奈的停下,解釋道:“我不是要把你丟給牛武,隻是找他有些事。”
邢司才不信,肯定是這次他跟著去,唐沐沐嫌他麻煩,不想要他了。邢司默默的把自己纏的更緊了,打定主意不從唐沐沐的手腕上下去。
唐沐沐無奈,反正等找到牛武,就能給自己證明清白,便也就沒再多說話。
等到了牛武的洞外,唐沐沐有些驚訝的發現,牛武就坐在洞外的石桌邊,正倒上一杯茶,好像在等自己。
牛武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唐沐沐,“怪不得說有貴客臨門,原來是山神大人。”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唐沐沐好奇的問道,在牛武的對麵坐了下來。
那茶壺中的茶還是熱的,根本不可能是湊巧。
“是山告訴我的。”牛武笑道。
唐沐沐迷茫的眨眨眼,還是沒太聽懂,不過她也不在意這個,話題一轉,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她還是覺得昨天晚上看到的黑衣男子,並不是自己的幻覺。昨晚邢司絕對化形了,隻是他自己沒有印象而已。很明顯,這並不是正常的化形,她擔心這次化形會對邢司的身體造成影響。
牛武聽完,倒是有了些興趣。那條小黑蛇他也看不出年齡,隻是看起來像是幼年體,沒想到化形之後居然已經成年。
他彎腰,伸手想將小黑蛇拿到手上,仔細看一看。
然而邢司卻相當敏捷的躲過了牛武的手,直接就竄到了唐沐沐的脖頸上。
牛武雖然比唐沐沐大上許多,但也不能直接對著山神大人的脖子出手,他隻能無奈的看向唐沐沐。
唐沐沐伸手摸向了脖子,然而她看不到邢司,隻能憑借脖子上涼涼的觸感,猜測著邢司的位置。結果摸了半天,連蛇尾巴都沒碰到。
“算了。”牛武開口,搖了搖頭,“若是你沒看錯的話,那這條蛇應當是已經成年,因為被天劫所傷,所以才退化回了幼年體。”
“那杯果子酒可能促進了他傷勢的愈合,所以晚上才會突然化形。”牛武對小黑蛇產生了一絲興趣,“隻不過果子酒裡的靈力並不多,所以也隻化形了很短的時間,就又變回了本體。”
知道邢司並沒有太大問題之後,唐沐沐便鬆了口氣。跟牛武道謝,帶著邢司回到了小木屋。小木屋裡並沒有人,那兩個小團子估計是出去玩了,唐沐沐坐下來,笑眯眯的看著手腕上的小黑蛇。
路上邢司就已經默默的回到了唐沐沐的手腕,他也知道自己誤會唐沐沐了,被唐沐沐這麼一看,瞬間想到了被坑的很慘的那個道士。
“我錯了。”邢司相當乾脆的認錯。
唐沐沐也並不是生氣,隻是對於邢司總是缺乏安全感有些頭疼。她微微抬起手腕,另一隻手摸了摸邢司的小腦袋,“我說了會養你,就會養著你,隻要你好好聽話,做個好妖怪,我就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他當然是個好妖怪!
邢司理直氣壯的蹭了蹭唐沐沐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