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道、秀邳道長還沒成年。”唐沐沐默默看了一眼台上的中年道士, 那樣子看起來給小道士當爹都可以了,“這位……道長看起來不太像吧?”
老人家眉頭一皺,反駁道:“誒,你不知道, 這就是秀邳道長的厲害之處了。”
唐沐沐一臉茫然:“啊?”
“秀邳道長雖然年歲小, 但卻心懷天下,那兩鬢斑白是因為看過了太多不平之事,太過擔憂才會如此的。”老人家稱讚道,“更何況, 這麼厲害的道長,有點不同不是很正常麼?”
唐沐沐……唐沐沐輸了, 她輕咳一聲,向小道士投去我儘力了的目光。
小道士卻已經抬起頭,默默看向了台上的中年道士。
唐沐沐也看了過去,她並不太清楚道家的法術, 不過她也隱約知道, 道家好像的確有一個求雨術。
她看著那個道士在上麵手舞足蹈的舞劍弄塵, 過了一會,悄悄湊到小道士旁邊問道:“求雨術這麼慢嗎?”
這都不知道跳多久了,想求個雨也太難了。
小道士沉默了許久, 才開口:“他這根本不是求雨術。”
他的聲音不大, 卻也沒刻意壓低, 周圍的村民都沒說話, 讓小道士的聲音顯得有些明顯。
台上的道士動作一頓, 原本舞的劍突然抖了抖,徑直落在地上。
整個儀式仿佛被按了終止鍵。
過了一會,中年道士才歎息著搖了搖頭:“求雨儀式被破壞了。”
至於是被誰破壞的,他也不需多說,周圍的村民已經直接掉過頭,怒視著小道士。連帶著站在一旁的唐沐沐,都被波及到了。
“你是哪來的臭小子!秀邳道長明明說過不許發出任何聲音!”其中一個似乎是村長的領頭人,指著小道士驚怒道,“你竟然還敢汙蔑道長,還不快給道長道歉!”
唐沐沐皺了皺眉,往前一步剛想擋在小道士身前,就被小道士反而給護在身後。
小道士表情淡淡的看著那個冒充他的家夥,“我沒有汙蔑,他根本不會求雨術。”
中年道士倒是很淡定,聞言臉色變也沒變,隻是歎息著搖了搖頭,看小道士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孩子。
小道士還沒什麼反應,唐乖乖卻先被這個道士的表情氣到了。
她雖然不知道什麼求不求雨,但她明明記得,身邊的小道士才叫秀邳,而不是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冒牌貨。
“你在胡說!秀邳道長怎麼可能不會求雨,前幾天道長都已經成功過一次了!”村民裡有人反駁道。
唐沐沐微微一怔,“前幾天?”
那人相當自豪,“當然,前幾天道長就已經施了神通,天降甘霖。”
隻是可惜,當時道長似乎太過勞累,所以那雨隻下了一會就停了。
唐沐沐稍稍回想了一下,好像前幾天的確下過一場小雨。
她還見識了一次美人落淚。
唯一一個知道那場雨真相的邢司:……
難不成這道士真的會求雨?唐沐沐轉頭看向小道士。
小道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場雨是怎麼回事,但這人絕對不會什麼求雨術。”
“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村民看向幾人的目光已經帶上一絲敵意,甚至隱隱有包圍過來的趨勢。
要知道地裡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降雨,莊稼都乾死了,眼看著就要到秋收的季節,再這樣下去,今年的冬天的糧食根本不夠!
唐沐沐微微皺了皺眉,將小道士和唐乖乖都護在身後。
“住手。”村民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大,但卻很有威嚴。
村民聞言一頓,先回頭的幾個已經叫了出來:“傅先生,您怎麼出來了!”
傅言從人群後慢慢的走上前,幾天不見 ,傅言的病似乎重了許多。明明是日頭當空,他卻身上披著一件外套,還偶爾咳嗽兩聲。
傅先生是村裡唯一的先生,村裡的人都很尊敬他,見他開口,也都默默的停下了腳步。
小軟一看見傅言,小爪子就開始不停的撲騰,唐乖乖一下子沒抓住,小軟就已經跳到了傅言麵前,乖巧又擔憂的看著他。
傅言看見小軟,神情明顯怔忪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軟努力站直身子,兩隻小兔爪伸向傅言,明顯是在要抱抱。
傅言回過神,也顧不上自己身體還弱,彎腰將失而複得的兔子抱在懷裡。感覺到懷中那熟悉的溫度和重量,傅言才相信自己沒有做夢。
小軟乖巧的趴在他懷裡,努力溫暖著傅言有些微涼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