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善德中學23(2 / 2)

“所以,你要驗證一下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蘭濯池按著遲鶯的脖頸,遲鶯這裡是敏感部位,被這麼按一下,像是有電流穿過四肢五骸。

他的話中似乎帶著某種魔力,遲鶯不知不覺就被牽著走。隻不過他反應有點遲鈍,一時間沒有明白畫外之意。

有些茫然地微微張嘴。

【他要你試一試宋長野到底是在口嗨,還是說真話。】0129及時出現,提醒一下笨蛋宿主。

它知道人類時候有一種東西叫做人情社會,像遲鶯這種小笨蛋,估計會立刻陣亡,聽不出話外音,也不懂人情事故,看臉色也不會,好在被拉入了遊戲中,無所不能。

【你試一下(),他現在會不會真的下跪。】

電子機械合成音聽上去蔫兒壞?()_[((),遲鶯一向聽係統的話,也不得不產生一些懷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我跟他本來也沒多少交集。”

【沒多少交集的意思是,踩他的臉,這種?】

“那明明是合成的,我根本沒做過那些事情!!”遲鶯簡直快被係統氣死了,臉頰紅紅的偏向另一邊,從現在開始到晚上,他再也不要理0129了。

逐步變緊的力道,壓迫著遲鶯的神經,遲鶯硬著頭皮開口,聲音磕磕絆絆的:“既然你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你現在,跪、跪到我麵前,快點。”

遲鶯努力收了一下表情,想裝出來一副很凶的模樣,但他這張臉,有點幼,又短短的,像個精致玩偶,就算做任何表情都不違和,根本凶不起來。

不跪也可以。

遲鶯在心裡慢慢補了一句。

說完上麵的話之後,遲鶯偏向蘭濯池,對方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繾綣溫柔地誇他:“好孩子。”

原本站得筆直的男生,慢慢往前移動。

遲鶯有點害怕,這種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還搖了搖頭,“要是你現在離開宿舍,這些都不作數,你不需要跪我,也不用證明什麼。”

“為什麼不跪,我本來就不是在開玩笑。”宋長野跪在遲鶯麵前,沾滿血的手扣著遲鶯的腳踝。“我說過的話一向作數,每一項我都要親自實現。”

雪白纖細的腳踝,蒼白修長的指骨,染上緋紅的血跡,旖旎而莫名色氣。

膝蓋抵著冰涼的地板,遲鶯心虛地垂著腦袋,神色惶惶,無論在哪裡都扮演著小可憐形象,還是頭一次體驗到截然相反的體驗,然而這樣的感覺並不美妙,起碼遲鶯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欺負彆人並不好,

來自不同方向,三個人的視線都在專注地看著遲鶯,蘭濯江靠著牆斜了一眼過來,蘭濯池的眼睛裡完全容不下其他人,宋長野微微仰著,額角的鮮血不斷地往往外流,口腔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那張邪氣帥的臉龐,青青紫紫,校服淩亂,狼狽不堪。

似乎……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屈居人下,任人宰割。

被單方麵實力吊打,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即便是這樣,他也想不管不顧地瘋個徹底。

“實現?遲鶯記得你是誰嗎?”

蘭濯江看熱鬨不嫌事大,火上澆油,他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遲鶯身邊,“你記得他是誰嗎?他多大,幾歲了,住在哪?家裡做什麼,成績怎麼樣,有什麼愛好,喜歡什麼顏色?”

當然是,全部不知道。

遲鶯被這麼問得有點難堪,腳踝抽不出來,被握得更緊了。

宋長野眼中僥幸的光澤一點點熄滅,是的,他完全不記得。

一開始,是他單方麵把遲鶯當成假想敵來挑戰,直到現在又厚顏過來挑戰,其實遲鶯從未把他黨成果對手,甚至起初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

() 。

交握的十指沒有立即甩開。

宋長野臉色慘白,側過臉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看著奄奄一息。

違反校規的提示在腦海中炸開,這一次的懲罰更加嚴重,幾乎奪走他一大半生命力,不得不承認敗得徹底。

外麵的天色幾乎要完全黑暗,宿舍的燈很簡陋,照亮整個房間。漆黑虛空圍成籠子,幾乎要把遲鶯整個人籠罩起來,鮮活得似乎有生命力。

冷漠的側臉,帶著冷酷的神性。

那些漆黑,像是從身體中鑽出。

察覺到他的目光,長相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齊齊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團死物,好像、好像不屬於世界的任何一種生物。

被禁錮的人毫無知覺,被宿舍外麵的動靜擾得心神不寧,對兩個人很依賴。手指交握,抓得緊緊的,看上去很信任。

宋長野鬆開了抓著遲鶯腳踝的手,起身往外走。整棟宿舍亂成一鍋粥,尖叫、哀嚎、祈禱……幽深逼仄的長廊,跪在地麵上的人燃起來一堆火,不停地往裡麵添著金箔紙。

遲鶯被這聲音激起更多的不安,蘭濯池不斷拍打著遲鶯的後背。

“他們在殺人嗎?”遲鶯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交織混合在一起的聲音比嬰兒的尖叫還令人感到恐慌,他想往後躺,放鬆一下亂糟糟的腦袋。

柔軟的床榻、勉強能夠令遲鶯恢複些許平靜。

“今天晚上估計都不會平靜了。”

如果明天是審判日,今晚必定會為了排名爭得頭皮血流。

遲鶯翻了個身,遊戲中的任何事物都栩栩如生,可能本來就不是數據,那些npc是和他一樣的存在,有著生命力,有著完整的世界線,他有些慌神。

“你慌什麼,沒幾個敢來動你。”蘭濯江靠過來,撐著臉看著遲鶯,“和你親嘴好舒服,像在吸果凍,甜甜的,快要融化在你嘴巴裡了。”

“唉。”遲鶯細長的眉毛皺著,注意力幾乎都在蘭濯江的前半句話,沒留意後麵是什麼。

當校霸的餘威還在,自己還有壞蛋光環護體,除了宋長野這種,估計沒幾個人找上門。即便不知道他們爭來爭去的排名是什麼,遲鶯自己死不掉就不好了。

在人類陣營好難啊,不能穿牆,也不能擁有特意能力,像個羔羊,被動而緊張。

當鬼就可以不那麼怕了,起碼不害怕鬼,人看了他也會跑的,遲鶯一旦開始幻想自己當鬼npc後,就一點不怕了。

宿舍的隔音效果不那麼好,整個宿舍宛如風雨中顛簸的小舟,隨時都可能會有被浪掀翻的可能性,希望他們有所收獲,隻要過了七天,完成生存目標就好了。

邏輯自洽,安撫完畢,遲鶯好像不會那麼無能為力的焦急了。

遲鶯枕著軟被,在嘶吼、尖叫、哭喊中,昏昏沉沉的睡覺。

腳踝上血紅的指印分外顯眼,也被輕柔擦拭。

無數條漆黑的細長藤蔓狀觸手無孔不入入侵到被子之中,著迷攫取香氣最濃密處。

供奉的燭火在打鬨中被誰踢翻了,緊跟著抓著美工刀的人把刀子送入軟肉之中,走廊上倒了不少人,血跡淌到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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