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鶯弓著背,耳根緋紅得厲害。
掌心似乎抓掉了一根頭發。
大腦空得厲害,他有點想捂著臉,讓臉頰上的溫度快點降下來。滿級敏感和淚失禁的作用下,眼尾紅紅、鼻頭紅紅地往後仰,腳腕的襪子被過激的動作弄掉了半隻。
蘭濯池麵無表情舔了下嘴唇,斜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謝沉。
桌上的指針準時停在了準點的位置,謝沉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離開了。”
“沒事了。”
遲鶯腦袋裡亂糟糟的,大概是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再加上他本身體力就很差,哪怕現在被劃分到npc陣營,也依然是體能廢物。隻是坐著都累得額頭沁著細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
“我想洗個澡。”遲鶯有些有氣無力,身上流汗的感覺很難受。
“翹課?好。”
花灑的水從頂端柔和灑落,瑩白嬌嫩的皮膚被磨得有些紅,高度敏感的身體無論碰到哪裡都會引起劇烈地戰栗,遲鶯像個被水澆透的幼貓,可憐巴巴地任人宰割。
伸開光溜溜的手臂,乖乖等著被更換乾淨衣服。
好在換洗的校服有替換的。
“會不會懷孕啊?我要吃一點……”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遲鶯咬了咬嘴唇,斟酌了一下發言,才猶猶豫豫地問0129,“避孕藥嗎?”
本來是想問蘭濯江和蘭濯池的,但現在不是很想跟他說話。
還是0129靠譜一些。
【……?】
【你是沒有一點星知識嗎?】
嬌氣包宿主看樣子真的很擔心會孕育的事情,居然會問出這麼離譜的話題。0129從來沒有帶過這種宿主,之前帶過動不動想要跟npc來一發的,也帶過很單純的,但是像遲鶯這種星知識為0的還是頭一次。
【你是不是以為,親個嘴就能懷孕啊小時候。】
冷冰冰的電子機械音硬是被遲鶯聽出來幾分嘲諷的意味。
遲鶯搖了搖頭,“現在不覺得了。”
【沒看過那種視頻?】0129隨意又問了一句。
遲鶯再次否認:“沒有啊,怎麼了0129,你今天怪怪的。”
太疲憊了,遲鶯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很弱,小小軟軟的,本來就挺招人疼。
好笨,像是被騙懷孕都不知道的那種笨蛋,即便被觀眾劈頭蓋臉開下流玩笑也沒什麼反應,原因是因為根本看不懂。遲鶯見話題又要歪,連忙拉回正題,“那要吃哪一種避孕藥會好一些啊?不傷身體最好了。”
0129:【不會懷孕,真的。】
狹長樓道中比第一次混亂要乾淨得多,壓根也沒有那麼亂。
遲鶯感覺被係統嘲笑了但是沒有證據,死一般的寂靜,也沒有催促的舍管。
四樓到一樓的這一段路程,沒有碰見一個人。
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遲鶯立刻警覺。
蘭濯池:“門沒開。”
宿舍樓一樓的大門是卷簾式的,平時都由宿管管理,會在學生下樓前就打開。然而今天是僅僅鎖著的。
蘭濯池走向一旁的小房子,小房子是宿管的專屬房間,裡麵的櫃子中放著很多從學生那裡搜刮來的違規用品,煙酒零食違規電器之類的,更過分的,甚至連計生用品也會沒收。
肥胖臃腫的身體倒在地麵上,身下是一片血泊。
薄唇抿著,徑直越過她,取了鑰匙。
擰開一樓的大門。
血腥味蕩然一空,穹頂的鳥類嘰嘰喳喳,聲音淒厲。
這學校還有活著的人嗎?有學生上課嗎?
心事重重地回到教室,教室空無一人,連平常總會準時抵達班級的老師都沒有出現。
蘭濯江大長腿一踹門,將門關上。
黑板上的臟汙不知道被誰清理過了,很安靜,沒有模糊不清的白色粉筆灰,隻有黑板最本身的,濃重的墨綠色。
遲鶯小心翼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趴在桌子上,聽到講台上的動靜。
蘭濯江對黑板和教室似乎很好奇,在不那麼寬闊的講台上走來走去,鞋底摩
挲木質的講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在體驗老師視角,走來走去之後,從粉筆盒裡麵抽出來一根粉筆,在光潔的黑板上寫下字。
遲鶯。
寫“遲()”字時,動作很慢,握筆的姿勢也有些古怪,像是蒙學者最開始學習寫字時,連握筆的姿勢都不能保持正確。
有點醜,歪歪扭扭的字,像小朋友。
但寫鶯△()”時,就很流暢了,沒有那種滯澀的感覺。
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來,並沒有老師踏入班級。遲鶯最開始感覺,哪怕教室中一個學生也沒有,老師應該也會麵無表情上完一整節課。
但,沒有。
昨晚沒有睡好,遲鶯在這個問題上隻糾結了一會,就不再關心。
伏在桌上睡了一天,醒過來後,遲鶯下意識摸了摸桌子,一般情況下,睡一節課再次蘇醒,桌子上會增加十幾張新發下來的卷子,或者是批改過的作業,空空如也,沒有。
第二節課依然如此。
也是,微微動下腦子就知道怎麼回事。
完完全全惡趣味的一個副本,無窮無儘的屠殺才是遊戲的真正目的。倘若老師扮演壓迫的角色,普通甚至中下遊的學生都會成為被迫害的對象,除了審判外,還有來自霸淩者的欺壓,校規的限製,隻要一死亡,角色就會立刻發生轉變。
原本束手無策的被壓迫者瞬間獲得了之前不曾擁有的力量,自然會大規模的報複。
首當其要的就是過去欺壓過的老師、學生。
遲鶯閉著眼睛困得不成樣子,學校好像無形之中陷入了怪圈,可是他無暇顧及。
趴在桌子上睡眠質量會稍微有點差勁,勉強能補充一些精力。
昏睡時好像聽到了雙胞胎兄弟離開的動靜,落單遲鶯本應該害怕的,畢竟教學樓是孟長歡的絕對領域,被逼著跟人接吻做.愛和被脅迫著當麵尿尿,哪一樣都很糟糕。
隻不過遲鶯太困了,手臂抬一下都累得不成樣子,沒再詢問他們去做什麼。
本質而言,他們去忙才更像正常的玩家。
腦袋有點沉,遲鶯揉了揉惺忪的眼,撐著雪白的臉蛋,粉腮被不規矩的睡姿印上睡痕,嗅到了食物的香氣。
好累……
遲鶯勉強坐直了身子,好久沒進食,的確有點餓,某些行為也挺消耗體力。
“張嘴。”
勺子遞到了唇邊,遲鶯下意識地微微張開嘴,被喂了一口飯。
味道還不錯。
就當是他在愧疚,接受了這個理由以後,遲鶯吃了點東西。
肚子有了飽腹感後,遲鶯才想起來什麼,“你們上午乾嘛去了?”
“當然是找東西去了。”
“就讓他草率死去豈不是太輕鬆了。”
小小的u盤靜靜躺在少年的手心,蘭濯江站起身靠著桌子,唇角翹起譏誚的弧度,“當然是還原真相,揭露一切。”
聽得不是很明白。
最開始的信息就有被誤導的嫌疑,單純殺死哪一個死亡的老師都可能會達成截然不同的結局,或許過去也曾有玩家闖入到校務處,翻找到解決辦法,然後二選一,達成某一個結局,隻不過結局都會有缺陷。
唯一比較詫異的是,中學中的老師都被一鍋端了,食堂的燒菜師傅竟然安然無恙,還在正常運行,好處是不用餓肚子。
遲鶯是很守規矩的那種學生,哪怕學校可能沒幾個活人也沒有想過遲到早退,不是很想揣摩對方做什麼,當了快七天瞎子,唯一的念頭就是,結算的日子快點到來。
想看看……他們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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