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小小的人影縮在角落,或許是被人疏忽了,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天黑時,她想回去,發現自己被關在天台上了,她慌張地喊,那兩天她感冒了,喉嚨一直啞著,聲音太小了,沒人聽見她的聲音。
更沒人發現她被關在天台上了。
夜裡,忽然刮起了台風,暴雨突然來襲,她嚇得連忙往牆角那邊縮,她人小又瘦,剛站起來一陣大風刮過,直接把她吹倒,滾了兩圈,差點摔下去,風太大,好像隨時都會將她刮走,踉踉蹌蹌地,被刮倒了好幾次,才爬到安全角落,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看著雷鳴閃電。
第二天淩晨四五點,周利輝才找到她。
……
季東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問下去,手抱緊了她,轉開話題:“看一下這地方,有沒有印象。”
周宜寧轉頭來回看了好幾遍,腦裡突然閃過幾個畫麵,眼睛瞪大:“啊,《黑白》裡有幾個片段是在這裡拍的!對不對?”
《黑白》她看了好幾遍,裡麵就有個場景,季東陽穿著迷彩服從直升機上跳下來,一直滑行到崖低,那一幕帥得不行,那部電影裡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很迷人。
季東陽點頭,摟著她往前,周宜寧抗拒地抱住他的腰,不肯過去。
他低頭看她,嗓音壓低,聽起來竟然有幾分哄人的溫柔:“彆怕,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周宜寧咬著唇,搖頭,“算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妥協:“好吧,就看五秒鐘。”
季東陽摟著她的腰,站在距離邊緣兩米處,一陣風吹來,周宜寧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她抱緊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口,等了好一會兒,才把頭抬起來,看向前方,慢慢低頭,一陣昏眩。
季東陽手臂收緊,“後麵還有一場這樣的戲,你要適應。”
“其實沒什麼可怕的,站得高才會看得遠,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會怕高。”
她平日囂張,乖戾,連搶劫犯都敢打,居然會怕高,他真的沒想到。
就像她的病一樣,他更沒料到。
到底有多嚴重,他不懂。
……
天氣很冷,在山頂呆了半個多小時,季東陽就拉著她準備下山。
周宜寧盯著崖低,看了三分鐘,臉色越來越白,忽然猛地轉身,抱住季東陽,急急地壓著他的脖子往下,吻他的唇。
她閉著眼,急切地咬他的唇。
季東陽發現了,她情緒不穩的時候,會尋求一種解壓方式。
現在,是接吻。
以前呢?是什麼方式?他想起《心結》裡的裴鳶,喝酒,抽煙,跳舞,做/愛。
以後呢?
以後有他在。
一個急切凶狠的吻結束,周宜寧乖了,季東陽牽她下山。
回到車上,暖氣很足,周宜寧暖得臉蛋泛紅,季東陽靠著椅背休息,轉頭看她:“回去了?”
周宜寧沒說話,忽然撲過來,吻他的唇。
季東陽分得清她什麼時候是急切尋安慰,什麼時候是在撩撥他。
現在是後者。
他按住她的肩膀,低頭警示她:“彆胡鬨,先回家。”
周宜寧半個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下一秒,跪坐起來,腿跨過去,坐在他腿上,笑得嬌媚:“不回,我還想呆一會兒,不用擔心啊,這裡沒人。”
冷颼颼的,有人來這鬼地方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