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陽垂眼看她, “要,等下衛導會說戲。”
他把她拉到身後,拉開門,轉身走出去。
周宜寧撇撇嘴, 跟在他身後, 她還以為是私底下單獨對戲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調不了情呀。
衛忠正在跟編劇和副導演說話, 季東陽領著周宜寧走過去, 衛忠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先對一下台詞,等下先拍陸伶跟餘遠航的戲,你們可以先過去辦公室試一下戲。”
季東陽點頭,回頭看了眼周宜寧, “到這邊來。”
周宜寧聽話地跟過去,季東陽領著她去了陸延州的辦公室, 晚上那場戲就在這裡。
現在沒有拍攝, 這裡是空的, 不過周宜寧沒關門,畢竟是劇組公共地方, 要是他們倆躲在裡麵把門關起來就有些奇怪了,周宜寧靠過去, “改了什麼台詞啊?”
季東陽:“對一下就知道了。”
周宜寧也不敢怠慢,畢竟晚上那場戲份很重要,跟季東陽親密是兩個人的事, 關起門來怎麼樣都行,今晚當著導演和攝像師等人的麵,她再怎麼樣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季東陽看了她一眼,過去把門關上了,還上了鎖。
周宜寧:“……把門關上彆人看到不會覺得奇怪嗎?”
季東陽看了她一眼:“不會。”
既然衛忠讓他們在這裡試戲,就不會有人過來打擾,而且外麵正在拍配角的戲份,大家都忙著。
周宜寧朝門口看了一眼,“真的不會?”
剛才她還特地沒關門,就怕彆人看了覺得奇怪。
“衛導就是讓我跟你試戲。”他睨著她,嘴角掛著笑,“有個動作,我們沒試過,還是你覺得開門比較好?”
“……”
什麼叫她覺得開門比較好?
周宜寧瞪他:“才沒有!關門好辦事。”
季東陽有些無奈地看她,下一秒,彎了下嘴角。
周宜寧想起他說的動作,是指在辦公桌上,辦公桌啊……她朝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看了一眼,莫名有些臉紅心跳,季東陽轉頭看向她,“把外套脫了。”
季東陽在床上是個很強勢的男人,但平時不會說這種話,更不會言語挑逗,猛地聽見他叫她脫衣服,周宜寧愣了一下,然後把外套脫了,裡麵是一條卡其色連衣裙,襯得她皮膚更白。
感覺他跟平時有些不一樣了……
周宜寧站在那兒,看著他,等他下一句吩咐。
季東陽指著他前麵三米處:“過來,站這裡。”
周宜寧站過去,季東陽問:“記得台詞了吧?”
她點頭:“都背好了。”
台詞對她來說不是難題,而且這段台詞也不多,主要是……動作,眼神等等。
雖然最近實戰經驗挺豐富的,但她沒拍過這種戲份……演戲是演戲,眼神和表情都有要求,角度也有要求,更何況還有幾台攝像機對著。
幸好對象是季東陽,否則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麼拍下去。
“開始吧。”
“好。”
季東陽站在落地窗前,周宜寧朝他走過去,站在他身後,閉著眼醞釀了下情緒。
睜開眼,就是屬於裴鳶的眼神了,語氣淡薄:“陸醫生,你找我有事嗎?”
她盯著他的手臂,袖子擼到小臂,小麥色的皮膚,精瘦的手臂,線條有力,上麵還綁著白色繃帶,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的場景,她劃了他一刀。
他轉過身,看著她:“你又幾天沒有來我這裡了。”
裴鳶輕笑:“這個世界上又不止你一個心理醫生,我憑什麼非要來你這裡?”
她眼底的平靜,不屑有些惹怒了他。
她看著他:“而且 ,你不是不喜歡跟自己的病人糾纏嗎?我離你遠一點,不是正合你意嗎?”
冷漠,尖銳傷人的話一句又一句。
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此時,他已經不把眼前的這個女人看成是病人了,她就是一個女人,勾起他所有的興致又想逃避的女人,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心底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