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零頭是他爸媽轉到賬上來測試錢多多的!
但這一刻錢多多腦子裡肯定是懵的,他一直以來還有點引以為豪的聰明靈活,又或者什麼大氣灑脫,在這一刻都懵逼了。
他畢竟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號稱經管院係花的姑娘站在麵前丟了一盒杜蕾斯給他說隨便用。
反正事後他都完全難以相信自己那一段近乎於斷片的精神狀態。
孟桃夭帶著一絲嘲諷又悲哀的冷笑,怎麼坐到那張折疊床上錢多多都是茫然的,然後指揮他關掉燈,連顯示器剩下的光影都要他關掉,直到整個超市裡麵漆黑一片,隻有卷閘門的縫隙才透出些外麵街道路燈的橘紅色光線。
竟然有點像血色的光影。
沙沙裙子麵料的聲音後,孟桃夭親手確認了小包裝使用正確,引導錢多多站穩扶好時,這時候的店麵音響居然在放一首詭異的《Empire of Angels》純音樂,好像就是前幾天錢多多打拍子找尋靈感的那首曲子。
當時那麼激情迸發的,嗯,這會兒也算是要迸發。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音樂的緣故,錢多多可能本能的不想把這當成交易,一隻手被帶著按在那充滿彈性的地方,另隻手卻想摸摸那張漂亮的臉蛋,可能這時候讓他為女孩兒付出什麼都可以,還有什麼困難不能一起扛過去嗎?
他想說這個的,腦海裡都沒有什麼彆人瞧不瞧得起他的思路了:“做我的女……”
結果這時候他的手卻觸碰到臉頰上一片冰涼的濕漉漉,哪怕孟桃夭猛的把頭扭開,錢多多還是瞬間像頭上潑下來一桶冰水似的!
那分明是種極其厭惡或者痛苦的淚水!
滿腦子的欲望就像潮水似的猛然褪去!
錢多多像是被冰桶砸在頭上一樣猛然驚醒:“臥槽,我特麼在乾什麼啊?!”
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這才是鬼迷了心竅!
不,是色迷了心竅。
也不,是自己的良心被狗吃了!
一把拉起短褲的他猛轉身得語無倫次:“對,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馬上,馬上去取錢,對不起,對不起……臥槽……我特麼簡直不是東西……”
在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意識不到了,昏頭轉向。
嘭的一下撞在卷閘門上,才清醒點摸了摸褲兜裡的銀行卡,拉起卷閘門跟個笨拙的狗熊似的,猛然又關上門,使勁讓自己呼吸幾口都市裡麵渾濁的空氣,不管那街對麵或者不遠的地方就燈紅酒綠光怪陸離,奔到最近的取款機取了兩萬塊。
取錢的時候,甚至都遮遮掩掩的不想看見屏幕反光上的自己,如此肮臟醜陋的自己。
回來還敲了敲卷閘門開口表明了身份,但聽不到裡麵的回應,他都有點恍惚自己是不是上網上昏了頭在做夢,可拉起一半,路燈下抱著膝蓋埋頭坐在折疊床上的無聲身影,讓他更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連忙從櫃台邊扯了個購物袋把錢裝進去,然後才放到床上:“對不起,是我昏了頭,這錢算是借給你或者彆的什麼都行,我再次誠懇的給你說對不起。”
然後轉身關了門坐在外麵台階上。
有生以來,錢多多第一次想去櫃台抽支煙,雖然不是事後煙。
不過想想又要拉開門打擾彆人,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