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有了錢多多的參與,哪怕他沒半點領導指揮的做派,他那種先身士卒的風格卻很能帶動這幫技術宅的戰鬥力。
可能也是暑假在平大清風那段研發學到的務實風格吧。
趙曉雅回到學校的時候,錢多多已經帶著大家在把完成的三大件運載回學校安裝。
他一如既往的儘量湊成一輛長板貨車給拖回去,也儘量借用工程中其他項目租用大型起重機的時蹭著給施工方添點錢就達成了。
這確實是本能的摳門,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放到工作中恐怕就是成本優化的自發雛形。
同時整個餐廳也已經呈現出鶴立雞群的雛形。
很多大學,特彆是曆史比較悠久的大學校園裡麵,建築風格本來就趨於保守,有風格的新建築往往都集中在會議樓、辦公樓、教學建築這些招牌部位,結果在頗有些雜亂灰撲撲的足球場邊出現這樣一棟熠熠生輝的建築,讓往來過去的師生家屬們忍不住都會關注下。
打車回來的趙曉雅也有些驚訝,不過她卻不急著馬上過去,站在建築外遠眺,這樣視野才能夠足夠寬廣。
晚上七八點鐘,天色已經暗下來,能看見足球場上跑道邊不少散步跑步的人影,更能看見周圍階梯看台上摟摟抱抱的情侶姿態,仿佛這都是習以為常的校園狀態,工作操勞一輩子的教職工可能天天都在這樣散步,情侶更是大學校園裡隨處可見的風景。
可就在這樣一成不變的重複生活中,卻有些人在崛起變化。
托軍訓時候搞清潔活動的福,足球場邊小樹林裡遮擋視線的雜草灌木都被清理掉了,所以現在足球場內外的人都能看見那棟三層建築,燈火通明得有點不真實,讓足球場周邊的照度都高了一點點,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都會抬眼望去,驚訝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
要知道這片小樹林背後以前基本就是建築學院的荒廢角落,破落的實習基地、空蕩蕩的車隊維修間、肆意生長的雜草樹木,地上黑乎乎的二指厚乾裂塵土從來都沒人收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角落竟然就開始變化了。
一個年輕人在這裡偷偷摸摸的打掃練車裝個白熾燈泡,然後有了夥伴有了人氣,最後發展成為人聲鼎沸人頭孱動的聚會,前些日子不是消停了下,怎麼突然又爆發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來了?
校園裡本來就比一牆之隔的繁華要清冷暗淡些,可這棟閃亮登場的玻璃建築好像一座跟外界光彩聯係起來的橋梁。
足球場邊的人,也許感受到的僅僅是驚訝,可在趙曉雅眼裡那就有太多引申含義了。
錢多多這時候卻沒想這麼多,甚至對安裝本身,他都不是很關注,他是建築設計專業,了解學習各個環節隻是為了讓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可不是要處處當專家,這時候隻站在建築前麵仰頭觀察,老大和老四站在他身邊,隨口討論的卻是建築模型公司的事情:“開公司我也是第一回,但餐館就常見了,剛開始就火爆的很少,大多都得熬一段時間吧。”
忙了差不多小半月,一無所獲的夥伴們有點愁眉苦臉,老四的承受力更強些:“可我們現在考察了一整圈下來,采用打印方式的建築模型成本還是太高了,特彆是那種大模型,人家已經做得很熟練了,就那麼兩三家大企業壟斷了市場,很難咯。”
老大忿忿然:“明明我們打印出裡的樣品質量那麼高,他們做得那麼粗糙!好貨不便宜,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看來經濟承受力對心態的影響確實大,大股東錢多多也淡然:“菜做得好價錢自然貴,總要有個口碑的過程,我想關鍵是總得做出第一單生意,哪怕賠點錢做出第一單,讓彆人看見我們的高質量,能不能這樣嘗試?”
老四剛要說話,就敏銳的發現在夜色中款款而來的趙曉雅:“呀,趙老大回來了!”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都把趙曉雅當最高領導了。
錢多多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女友領導,還趕緊跪迎太後回宮,趙曉雅接受了他有點激動的擁抱,卻探頭問老大:“陸升,剛才你們在討論什麼?”
明顯言談舉止幅度最大的陸升苦笑著把這幾天他們跑業務聯係的反饋講了講,老四不是有小寶馬嘛,開著車兩人都打扮成大人模樣,還打了領帶吹了頭發呢,到好些地產公司、建築設計公司、甚至裝修公司都去跑了跑業務,有時候老三老五也會一起,但真的相當碰壁,幾乎沒有一家用戶願意放棄熟悉的傳統模型製作方式,甚至連試試看的意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