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也意識到自己信口碰到了錢多多的痛處,但她比沈蓯雯更懂人情世故,馬上把話題扯到那個保險身上。
果然,錢多多又笑起來:“你可能沒看到過上學期以前的我是什麼樣,都是曉雅幫我改變的,我記得她給我說個原則,朋友夥伴之間對方是不是有認真和專注學習工作的屬性,就這麼簡單,你專注在汽車上,那就了不起,老三認真玩攝影,老大工作狂起來你也看到過,桃子其實做事很投入認真,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能聚在一起的朋友,都有這個屬性,包括整個車隊汽車組,凡是吊兒郎當一點不具備這個的,都慢慢被淘汰掉不帶著玩兒了。”
袁媛使勁回想了下,她其實是伴隨著汽車社成立一直參與其中的,整個汽車社當初多聲勢浩大啊,確實有很多人就是奔著好玩來的。
結果大浪淘沙般的隻剩下了這十多個真正心無旁騖喜歡改車動手的年輕人:“嗯!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是這樣,連餐廳裡麵那幾個跟羅小妹,還有央金都很認真。”
所以說錢多多哪裡那麼容易釋懷:“曉雅說,隻要沒這個特征,這一輩子沒什麼飛來橫財的情況下,一定就是在社會底層掙紮,同時衍生出來的行為還一定包括較低的自控力和膚淺的邏輯表達能力……總之,沒點專心認真做什麼的屬性,這種人就不值得往來,所以我覺得李大少鍥而不舍的追桃子,也算是挺好的,哈哈哈!”
袁媛也歡欣的笑起來:“對對對,每天中午晚上來打卡吃飯,挺有韌性的,你真不覺得有什麼?”
錢多多愣了下:“有什麼?”
袁媛湊近些觀察司機:“他要是真把桃子追到手了你會不會心裡不舒服?”
錢多多阿彌陀佛:“這種妖孽,趁早被收了去!”
袁媛斜眼看看,卻不再說這個:“我問你保險,你岔到這上麵說什麼?”
錢多多恍然的拉回去:“哦,對,我就是想說,那個姓蔣的保險經紀我覺得就有這種屬性,他動了腦筋的,覺得我們這個團隊可能有錢,也覺得你拿了冠軍有前途會一直比賽下去,所以想好了說辭才來找我們,如果你從這個角度,認真聽一下他講的那些東西,就會發現他真的做了很多準備,不管怎麼說,首先你必須買保險,假若你翻車頸椎癱瘓了植物人了,怎麼辦?輕一點碎片打到臉上,就跟我們那次摩托車有個家夥臉磨到地上了那樣,怎麼辦?你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我們不賭這個,很多人就是不願正視現實,就像我明明知道曉雅會走,但以前還裝著不敢想一樣,你說呢?”
袁媛好溫柔的笑了,軟軟的側靠在桶椅裡麵,其實很不舒服的姿勢,她也不在意的輕聲:“來都來了,反正都要買,找個認真努力的人買?”
錢多多不側頭看妹子,前麵已經開始駛上高速路口,前車開始從對講機提醒散開隊形,白媽帶著房車走條通道,其他車分散,免得都給逮住:“賽車、潛水、跳傘這些競技項目都比較高危,賽場交的那點意外傷害險塞牙縫都不夠,根本不會賠付多少,最多隻夠喪葬費……”
袁媛都不生氣,柔柔的嗯。
錢多多也發現說得太殘酷,改口下:“總之就是普通保險費一賠四百的比例,這種隻賠到四五十倍都有,所以要保證幾百上千萬的賠付,那就得交幾十萬保費,我們慢慢來,我也沒那麼多錢。”
女性的思路果然不一樣:“總之就是哪怕我癱瘓了,破相了,你也會一直養著我?”
錢多多倒吸一口冷氣,正準備駁斥這種無腦心態,恰好到收費站窗口,立刻彷若無事的笑著抬頭對端莊的收費員放電:“我江州的車……”
收費員就笑著歡迎光臨,無視了車窗口能看見的一點點鋼管架子,她們也有權限通知執法人員查看這輛車對不對勁的。
錢多多再諂笑下,趕緊趁著起杆飆上高速路,看見那邊白媽果然被攔住了,居然有點幸災樂禍的哈哈哈!
袁媛卻顯然想再聽點舒服的,口氣酥軟:“然後呢?”
錢多多終於看她眼,噹的給她額頭敲個毛栗子:“坐好了!然後還有什麼?這是他們保險公司西南地區第一筆這麼高的競技運動保單,我們要分幾年交幾十萬,他肯定也要跟幾年,他跟我們就是一條船的關係,可以溝通交流的事情太多了。”
袁媛眼神清醒了點,吃痛的捂著頭:“還能溝通什麼事?”
錢多多確實已經把窮人的精打細算轉化成精明:“他那家保險公司在場上打了廣告牌的,我就跟他說,我們花了這麼多錢保費,是要把你一次次推向領獎台獲得成功的,他們公司不來黑仔和你身上打個廣告?萬一以後你真的紅了呢?他可是我們這個項目的聯係人,我們都是可以共同成長的夥伴啊……”
說到這裡,錢多多還是有點得意的!
那位叫蔣巍的保險經紀,當時的表情也是豁然開朗般的同聲共氣!
願意奮鬥的人,真是一點就通,交流起來特彆通暢。
就像十八歲少女攥緊的小拳頭狠狠的點頭:“好!我一定要為你奪得更多的冠軍!”
這時候的袁媛,確實已經蛻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