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有種明悟,湯雲裳的原生家庭教育被破壞得恐怕是最徹底的。
要說那些山裡的孩子、留守兒童或者自己這樣的城市貧民,沒有家庭教育的可能性非常大,因為沒條件,父母得拚命掙紮求生存,哪有時間管孩子,鄉下山裡周圍貧瘠得能活下來就謝天謝地了,還指望央金她們能有什麼跟得上時代的家庭教育?
可這種沒家教體現出來都是個人問題。
湯雲裳不是,她還有太強的攻擊性和影響力。
她家太有錢了,她看似很符合社會精英的素養,身體是專業級運動員的底子,張口流利的粵語、英語甚至日語都挺熟練,據說還能來點德語和法語。
但實際上呢,她的價值觀很多是扭曲的,婚姻觀念、倫理觀念、感情觀、社會觀甚至鼓掌時候的各種方式,都是扭曲的。
也許富人接受的東西就是和普羅大眾不一樣,可她這也太不一樣了,譬如在男女問題上,她那些叔伯就是流氓。
她父親也不是個好榜樣。
這些東西哪怕傷害了她,可論到她自己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習以為常,人總是會下意識的選擇放縱自己更舒服的方式吧。
當流氓是多麼的放縱天性啊。
踏上那輛美式風格的c型車時候,錢多多發現她滿眼放光,興奮得很,無奈的把倆姑娘隔開,催促袁媛早點去洗漱了休息,牽湯雲裳出去跑步鍛煉,他倆每天雷打不動的健身習慣還是挺好,隻是最近家裡的運動多了點,湯雲裳也有些慵懶,正定了套健身器材來打算在空著的兒童房做個家庭健身房,彆成天把精力全耗費在鼓掌上了。
可這樣顯然也消耗不完女流氓的精力,兩人汗津津的回了房車,看見袁媛正破天荒的做了熱飲放在桌上:“床單幫你們換過,水熱了,湯姐正好洗澡……”
湯雲裳樂得探頭過去她臉上響亮親一口,袁媛有紅臉卻沒躲閃,錢多多接過熱牛奶就覺得有問題,等湯雲裳進了衛生間有水聲,指駕駛艙走過去:“她給你說什麼了?”
袁媛穿身寬鬆的長t恤睡衣,這國際賽車場因為還要承接一級方程式比賽,所以有完備的房車營地,現在車裡空調開得很足,她這麼也不會冷,扯下脖子上的浴巾,踮腳給錢多多擦汗:“沒說什麼,桃子姐說她動不動就喜歡考驗人,所以她問我跟你,肯定不會穿幫……再說我們本來就沒做什麼,你不用擔心。”
錢多多無語,他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今天在飛機上的動作合適嗎?你也十九歲了,要注意點。”
袁媛臉更紅,嚅嚅低聲:“她……說幫我檢查有沒有增生……”
c型房車就是大皮卡背著個房間,車身和房間是固定在一起的自行房車,駕駛艙上麵往往有前伸蓋住一塊,那就是張床位,而駕駛艙兩張座位跟後麵的客廳是連通的,錢多多自己坐在寬敞的副駕駛,主要是遠離那邊衛生間小聲:“你是個成年女孩子了,有些身體接觸不管男女都要防範,這種……要檢查去醫院找醫生,彆聽她瞎說!”
從客廳到駕駛艙要下級台階,袁媛就拉拉睡裙坐在台階上,伸手拿過錢多多喝了兩口的熱牛奶小聲:“她說……她不介意我喜歡你,真的假……”
錢多多根本就沒注意牛奶杯,又捂頭馬上截斷:“假的!她就喜歡考驗人!信了她的邪才是有鬼!”
袁媛慢慢喝牛奶,也順便遮住臉:“要是……真的,我不介意……”
錢多多覺得自己的生活就是被女朋友搞亂的:“我說過我倆沒有那種感情,你隻是心裡有點依賴感,千萬不要搞混了,你很棒,也應該有自己的……”
袁媛臉紅得跟什麼似的,睜大的雙眼在牛奶杯上眨巴:“她說你……肯定會喜歡我,我這……”
錢多多光看她在悄悄挺胸就知道那女流氓說了什麼,使勁咳嗽:“我再說一遍,你沒發現桃子這幾天都很反常嗎,就是上了她的當,你知道湯湯家的情況吧?”
袁媛嘟嘴:“她自己說過有小老婆,央金說她那也常見。”
錢多多展開辯論能力:“那是腐朽落後不被社會接受的關係,千萬不要上當,每個人都值得尊重,你有你的專業技能,一步步走下去就是你的事業,你優秀、漂亮、有吸引力一定會遇見真正愛你的人,知道嗎?視野放寬點,你現在實際上是情緒有點內向不夠開朗,你的性格一直都不夠開朗,可以學習湯湯的開朗,但是彆學她那些流氓……嗯,她就是個女流氓!”
袁媛前麵表情還是憂傷的:“好後悔,那時太幼稚傷害你……”後麵忍不住笑:“可我看你就是喜歡流氓!”
錢多多也不說透:“我跟她是戀愛關係不一樣,反正不許她接觸你身體,也彆聽她灌輸那些錯誤的思想,早點休息,明天測試賽排位賽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