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雲裳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看孟桃夭故作鎮定的掛上電話:“他說什麼?”
孟桃夭傷腦筋的捏捏鼻梁:“還不就是說那筆錢的事情,摳門得很!我跟你說,他以前追趙曉雅的時候,一個服裝店的紙袋都舍不得扔……”
湯雲裳擺個睡佛側臥撐頭的姿勢:“他說過愛你之類沒?”
孟桃夭肯定心頭猛跳了幾下:“怎麼可能,他那麼木頭!”
湯雲裳其實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的動作多女人,她屁股大,這側臥的曲線就很驚心動魄:“他其實是悶騷,下了決心就很主動的,彆忘了我可是他前女友……我忽然又想去看看他的那兩位前女友,找她們坐坐聊下,汲取點前任經驗,特彆是趙曉雅同誌。”
孟桃夭得繃住臉:“你不要這樣,這不是個良好的情緒狀態,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最好的朋友,可以分享友情,但不是愛情,好不好,給我和錢多多一點空間,也給你點時間?”
湯雲裳真乃奇女子:“那我采訪下你,以前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
孟桃夭哭笑不得:“我能有什麼心情,每一任我都努力幫忙介紹,我是真心希望他好,其他的我不會想,因為我的情況不允許我想,不想就不會難過。”
湯雲裳出神的看著孟桃夭,輕聲:“可現在你還是容許自己想了,也沒什麼阻礙吧?”
孟桃夭依舊是那件黑色高領毛衣,顯出有點柔弱的削瘦,手裡抓著的簽字筆晃晃,好像在思考:“不是有個笑話嗎,窮人裝有錢去騙女生,這叫欺騙感情,是人渣,富人裝窮騙女生,這叫情趣,女生愛的不是錢,是人,原諒就好了……說到底,我跟他之間最大的問題還是錢,放到兩年前,哪怕那時我知道他有錢了,也不敢相信他能保有財富,現在我相信了,他和我都有點自信,能夠經營生活了,所以說到底還是最俗的問題,錢的問題解決了,其他都是小問題。”
湯雲裳皺眉:“錢有這麼重要?”
孟桃夭越發自然:“對,十八歲前我跟你一樣,從來沒覺得錢有多重要,哪怕沒到你那種地步,起碼我有個手機掉廁所,就趕緊扔了換掉,想的都是怎麼玩怎麼打扮,沒錢跟爸爸要就是了,和我媽一起當伸手黨,心安理得的吃老爸,結果呢,隻要我爸出事,幸好我還在學校這個可以稍微躲避緩衝的環境,幸好還遇見傻乎乎的錢多多拉了我一把,看看我媽,那就是以前的我未來年老色衰的下場,我不敢再窮了,我也不敢把命運係在男人身上,我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起碼能養活自己,任何男人也彆想我吃糠咽菜的跟著一起過苦日子。”
湯雲裳提醒:“可你為了他去跑專利權,比吃糠咽菜更重的苦頭都吃了。”
孟桃夭苦笑:“我又不知道這麼苦,你不搭救我,估計都後悔死了。”
湯雲裳看著她,孟桃夭堅持住回看,倆美女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其他員工都趕著下班回家了,隻剩下倆前台在樓下玩賽車遊戲帶孩子,倆老板在樓上也沒人來打擾。
所以更愛的那個先退讓,湯雲裳無奈收回目光:“真的就是你倆,讓我覺得越來越討厭自己,我最鄙視女人拖泥帶水唧唧歪歪的沒主見,結果事實證明我在心理上還是個女人!”
說著跳起身:“我把她倆帶走去,你倆自己去玩吧。”
孟桃夭嘴角都動了下,還是忍住,站起來對這個重義氣的朋友行送彆禮。
關門回頭的湯雲裳看見了,苦笑下擠出個俏皮的表情,然後就聽見她下樓豪爽的叫兩個小妹妹帶上更小的妹妹出發:“想去哪裡玩?我帶你們去!玩個夠!逛街買東西也行!”
有小歡呼。
孟桃夭站了好一會兒,才嘟著嘴慢慢坐下來,習慣性的拈著頸窩的綠色小墜子,慢慢把那種複雜的情緒壓下去,再給錢多多打電話:“喂?”
錢多多馬上叫那邊稍等下然後壓低聲音回避:“說話方便嗎?”
孟桃夭難以抑製全身的放鬆,想撒嬌的那種撤去所有硬殼鎧甲,所以帶了點鼻音:“不開心,跟湯湯爭論了幾句,她還是很義氣的把三個小妹頭都帶走,說是給我們留出二人世界,明明我們沒做錯什麼,卻有種對不起她的感覺,是她主動退出了,可又不放手!搞得我現在心理壓力很大,好像我在偷情似的!”
語氣懨懨的。
偷情對象猶豫下,也覺得附和桃子吐槽湯雲裳不義氣:“來買房不,打折好爽的,我剛才的所有心理壓力都不見了,估計跟女人喜歡血拚一樣。”
就有這麼神奇,一語換一笑,孟桃夭馬上噗嗤:“你就關心這個!在哪裡!我看能打車不……我都不敢跟她們一起走。”
錢多多正式:“來買房,寫你的名字。”
剛才還誓言旦旦不跟男人吃糠咽菜的桃子,立刻有點中彈倒地的虛弱:“為什麼……不添加共有人名字?一人一證,但可以在第一業主之外添加共有人的。”
聽聲音還是有點感動,錢多多這是完全信任的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