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陸大叔的存在,就是用來擊潰李易銘那點高高在上心理的。
接連喝了好幾杯雞尾酒的李易銘坐在那有點呆呆的,好像在思考自己的抉擇。
陸大叔喝得開心,跟錢多多聊得更開心:“哪怕沒有瓜瓜的關係,我們算是忘年交,你跟豆豆一般大,我說他就是從小沒吃過苦頭,我們那時年紀太小也不知道怎麼教育孩子,虧他媽還是學幼教的,唉……”
這個話題錢多多也喜歡,他跟孟桃夭也經常聊這個:“所以父母的原生家庭教育,才是形成孩子最關鍵的起步,很多人生觀、世界觀都應該是有父母來帶著樹立,太重要了。”
陸大叔哈哈的喝了一杯:“你這麼一說我就有點印象了,你蔣阿姨的兒子在平京嘛,前年什麼時候我們出去旅遊,遇見乞丐,我就帶著跑江湖的念頭嚇唬他,不好好讀書以後就隻能討飯,你猜他媽怎麼說,你要努力讀書,讓他們都能過上好的生活,臥槽,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錢多多有點向往:“我有個初戀女友,估計家裡就是這麼教育的,一個勁的要去美國留學探尋真理,我還是覺得這太那啥了。”
陸大叔不能再讚同:“就是就是,美國確實領先幾十年,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但也不是就十全十美了,他們搞破壞還行,製度體係的建立還不如我們呢……”
兩人聊得正歡,旁邊神遊天際的李易銘突然惡狠狠的開口:“我決定了,哪怕拚命也要把房車企業做起來!”
錢多多連忙鼓掌:“好!下了這個決心就好。”
陸大叔主要看錢多多這種態度。
沒想到李易銘不是隻下了決心,連思路都有了:“陸大叔,我就跟著多多叫您一聲大叔,而不是按照外麵的名氣稱呼您,找您借條路行麼?”
陸大叔泰然:“說來聽聽看。”
李易銘還是夠狠:“我把整個房車部分賣給您,這個我能做主,並且把其他生產線最好的技術工人和管理人員都提前挪到這邊來,部分最好的設備也挪過來,也就是把整個企業不可能打包賣掉的軟精華都留在這邊,隻要市場估值的半價,您給我留下三成的股份,以後把管理權給我,我給您打工,我有信心水漲船高的把這個企業做大做強,重新搶回失去的東西。”
陸大叔笑眯眯的對錢多多言傳身教:“看見沒,這就是我的優勢,再嚴密的法治社會,也有灰色地帶,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就是我賺錢的時候,江湖永遠都不過時,關鍵就看怎麼用。”
然後轉頭:“你有這個決斷,倒是讓我刮目相看,比你老子有出息,他就是個乘亂發國難財的沒卵子慫貨,要政策要資金,要不到了就怪國家體製政策不好,你年輕的時候都還不搏一把,老了有什麼資格說當年?”
錢多多歎為觀止,終於看見了人家的財富是怎麼交易升值的。
最後三方都頗為把酒言歡的儘興而歸。
錢多多到家的時候都快12點了,也就是到了酒吧才趁著上廁所給女朋友發信息報平安。
他不敢打電話,實在是怕陸大叔的兄弟們耳目眾多,萬一聽見了弄巧成拙。
但這時候回到家,錢多多還是有種暢快得想唱兩句的衝動。
畢竟這段時間,怎麼麵對湯雲裳的父母,還是像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在心底,這會兒算是完全放下了。
帶著輕快的步伐,當然也可能是酒後踉蹌的節奏,他自以為輕快而已,摁動新換的密碼鎖打開門,和衣蜷在沙發上的孟桃夭瞬間驚醒,還條件反射的抓起旁邊的菜刀!
然後看清是錢多多進來,才一邊若無其事的把刀藏抱枕下,一邊起身撥撥頭發打嗬欠:“是喝的花酒還是家庭酒,有沒有要女婿敬酒啊。”
錢多多真是瞬間心裡湧起無數愛憐的心思,直接一把抱住女朋友的腿舉高高,孟桃夭徹底嚇清醒,沒頭沒腦的打錢多多後背:“神經病啊!又怎麼了!放下來,你個神經……”
可似乎感覺到了錢多多的情緒,後麵的動作就成了環抱男朋友脖子,聲音也放低:“難不成是有什麼外麵的妖精惹了你,回來拿我尋消遣?”
這姑娘就是嘴上怎麼都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