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一定會為著孩子好嗎?
現在錢多多可以明確的說,不一定。
自家父母是想對自己好的,隻是掌握了巨大財富的他們反而患得患失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孩子好,也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教育。
趙曉雅的父母肯定也對女兒好,可他們肯定很少有寵溺嬌慣的行為。
而溺愛的結果當然就是唐四方那樣兒。
但袁媛的父母、玲玲的父母包括孟桃夭的父母,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並不會把孩子的幸福放在心上,他們更多在乎關心的是自己。
當然其中的極品可能就是自己這丈母娘了。
手上麻利的打理著兩條鯽魚,想了想拿定主意的錢多多,居然轉頭吩咐起丈母娘了:“您能幫忙把這大蔥給摘一下麼?用那邊那藍色的小盆給接著。”
孟曉渝吃驚,可能之前錢多多給她的印象就是個唯唯諾諾的老實女婿:“我……你這什麼意思?我從來都不做事。”
錢多多笑:“來都來了,您都站在廚房了,順便摘幾顆大蔥又不會死人的,我給您做個示範,很簡單……”
孟曉渝不知道剛才想說什麼,反正現在徹底被帶偏,一個勁的搖手拒絕:“不!不不!”
錢多多舉起根蔥,幾乎就是在丈母娘眼前幾厘米的地方認真做了示範,然後丟進小盆,心裡有點吃驚這正麵細看丈母娘的年輕程度,居然都沒啥皺紋!
果然是老婆說那用錢堆出來的凍齡肌膚啊。
但轉回來臉上淡定的看著窗外繼續做事:“桃子以前也什麼都不會做,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連開個水瓶蓋都不願用力,現在什麼都會了,已經是我們江大受人尊敬的師姐,好多人都很佩服她,您也一定能學會的,很簡單。”
丈母娘其實不刁鑽,有點糾結的看著眼前大蔥,還有那拆開的樣品,最後很不屑的站在那。
錢多多沒聽見動靜,就開始下猛藥了:“我第一次和桃子說話,是她找我借兩萬塊,說是您要拿去做什麼手術。”
從窗戶玻璃的倒影上,隱約能看見孟曉渝下意識的做了個抱胸動作:“你……你怎麼知道!”
錢多多不回頭看:“她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什麼話都能說,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您對孟桃夭,您的女兒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而且是一次次的傷害,您清楚嗎?”
孟曉渝呆滯了,抱著胸口站在那一動不動,肯定想不到這個傻女婿說話竟然如此犀利,如此直搗黃龍。
錢多多不可能讓所有壓力都給孟桃夭來承擔,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就要用到:“對於一個沒有收入的大學生,兩萬塊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我要在小超市裡麵打工五六年,到餐廳端盤子得端大半年,而且這得是不吃不喝全存下來才有,就像您剛才說的,你倆什麼都不會,您覺得這兩萬塊孟桃夭能用什麼方式去給您換來?”
孟曉渝居然說:“我是她的媽媽,這是我們的私事!你有什麼資格管!”
說完就氣呼呼的到客廳去了。
錢多多沾著滿手的魚鱗抱著小盆靠在廚房門口,一邊咕嘰咕嘰摳魚肚子內臟,一邊若無其事:“您心虛理虧,說不過我,就下意識的想躲避,這是我知道的您第一次逼得她走投無路,按照她當時的想法,除了把自己賣身,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籌得兩萬塊,我隻能慶幸她沒有去搞什麼校園貸款,那更是禍害無窮,您這種做法,就是為了私欲而置他人於不顧的無情無義,特彆是還利用孟桃夭是您女兒這個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肆無忌憚的要求她做她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在把她往火坑裡麵推。”
孟曉渝肯定萬萬想不到傻女婿居然越說越直接,起身捂著耳朵作勢要走。
錢多多頓了下:“我看到你差不多快二十小時了,你還從來沒主動問過穗穗,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小女兒,也許在你的眼裡那就是個累贅,可孟桃夭卻堅定的擔起這個責任來,就憑這點,她的品性就比你好了千百倍……不,我覺得拿您來跟她比,就已經很侮辱她了,您知道您這麼毫無責任感的把小女兒丟給她,對於一個在校大學生,會形成什麼樣的壓力嗎?你想過嗎?你沒想過,你的心裡隻有自己,孟桃夭在你心目中除了是個取款機,可能就是個垃圾桶,一切你不要的東西就扔給她,包括穗穗!”
孟曉渝竟然轉身想衝過來打罵錢多多,氣得有點渾身發抖的那種:“你!你!你神經病……”
錢多多笑眯眯的把滿是血汙魚腥臭的手抬起來迎上:“比你更無恥更卑鄙的父母我也見過,現在就看你是已經改不掉的邪惡人性呢,還是因為懶惰和冷漠形成的幼稚,因為懶惰,你就不想思考,連自己做得是對是錯都不想,因為冷漠就讓你對彆人沒有設身處地的同理心,這不是罪,但卻是惡,醜惡的惡,不管你天天打扮得多漂亮,保養多好,我覺得都很醜惡,如果你再逼迫孟桃夭做什麼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弄得又老又醜!”
孟曉渝不得不衝到錢多多麵前站住了,不光是怕被臟汙碰到,更有對錢多多這種威脅的恐懼:“你,你胡說!不可能的!不可能做到的!”
錢多多儘量學湯雲裳那種吊兒郎當的痞子氣:“切!多簡單,把你摁在這種臭魚臭蝦裡麵醃幾天你看會不會變得皮膚都皺起來臟兮兮的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