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怒極反笑, 說的就是現在的傅庭深。
原本就因為小愛人沒成年,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而憋得火大, 就算是再想也隻能把人抱在懷裡多親幾下, 這本所謂的保護法更是火上澆油。
“七爺?”嚴州小心翼翼地看了沉著臉的傅庭深一眼,有些左右為難。
“放在這。”傅庭深揚了揚下巴,示意嚴州出去。
“是。”得到準話的嚴州忙不迭地走出了辦公室, 逃離了風暴中心。
傅庭深則是將那張紙條拿起來抖了抖, 臉上掛著一絲若有似乎的笑意:
小崽子,你這膽子還挺大?
“嚴助理……”
張德康看到嚴州從傅庭深的辦公室走出來,連忙快步上前,將人攔住。
“張董事?”嚴州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人, 和大部分聲色犬馬的中年男人一樣,有著一個不小的啤酒肚,頭頂微禿,此時身上的西裝有些發晝,再加上滿頭冷汗……
嚴州不動聲色地向後麵退了退。
“不知道七爺現在有時間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張德康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又不得不維持微笑。
從早上十點到現在,張德康已經等了將近六個小時, 除了上廁所之外,就連午飯也不敢去吃,就怕錯過。
但是這塊六個小時過去了,傅庭深卻一點也沒有見他的意思,這讓張德康的心中直打鼓。
“現在恐怕沒有。”要是沒有剛剛那個包裹的話, 或許張德康還有機會。
“這……”張德康又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那能問一句,小兒是怎麼得罪了七爺?”
昨天嚴州在電話中也沒有細說,張德康掛念著兒子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多問,而在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張澤新還沒醒過來,他是問也找不到人問。
“沒什麼,”嚴州微笑,然而不等張德康將心中那口氣落下,便接了一句,“就是貴公子覬覦傅家未來的當家主母,被七爺撞了個正著。”
要說嚴州開始不知道傅庭深和黎星辰的關係,經過剛剛的包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什……什麼?”張德康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過去。
未來當家主母?
傅七爺有了未婚妻,他們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
“讓張德康進來。”
就在這個時候,嚴州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一下,緊接著便傳來了傅庭深冷硬的聲音。
“張董事,七爺叫您。”嚴州說著推開了身後辦公室的大門,示意張德康進去。
原本還在想著怎麼溜之大吉的張德康看到眼前大開的大門後,隻能硬著頭皮進門,嚴州緊隨其後。
“哢擦……”
嚴州關門的聲音讓張德康身體一抖,滿身的肥肉也顫了顫,那副模樣,格外滑稽。
這個關門,讓張德康想到了關門打狗。
“坐吧。”傅庭深連眼睛都沒抬一下,示意張德康坐下。
一大早到公司就有一大堆事等著傅庭深處理,張德康來的時候恰巧傅庭深才剛發了一次火,嚴州也不敢去通報,這一耽誤,要不是那本《未成年人保護法》,傅庭深一時間還真把這個人忘到了腦後。
“七爺,”張德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坐在傅庭深對麵,“昨天的事我已經大概知道了,是我管教無方,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既然知道沒有管教好,為什麼要把人安排進公司?”傅庭深簽好文件才抬頭,“你當盛世是托兒所?”
“我……”張德康張了張嘴,根本沒辦法回答傅庭深這個問題。
最開始把兒子安排進公司就是想讓他找點事做不要整天溜貓逗狗,結果現在還不如讓那敗家玩意兒一天到晚遊手好閒。
“沒問題就簽字。”傅庭深也不打算等到張德康的回答,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文件,放在張德康的麵前。
張德康看了傅庭深一眼,最後低頭打開眼前的文件夾,在看清楚上麵碩大的《股權轉讓書》後,當即拍桌起身:
“傅庭深,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是麼?”傅庭深向椅背一靠,看著張德康,眼神平靜。
“我有公司的股份,說明公司也有我的一部分,我讓兒子來自己的公司上個班怎麼了?”涉及到切身利益,張德康也不知道害怕了,“就算我兒子昨天做的不對,你憑什麼買下我手裡的股份?”
“你這麼急做什麼?”傅庭深絲毫不理會張德康的跳腳,“另外一份資料看過了?”
“不用看,”張德康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傅庭深,“股權我是絕對不會賣的!”
誰不知道現在盛世是一隻下金蛋的母雞?特彆是從傅庭深接手之後,盛世集團的市值更是節節攀升,誰會做殺雞取卵的事?
“張董事,”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嚴州開口,“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還是先看一看吧。”
嚴州話中的深意讓張德康心下一驚,看著傅庭深,發現傅庭深依舊是剛剛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剛剛那股子衝動退去後,張德康突然想到以前傅庭深的種種手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後怕。
但好歹是四五十歲的人了,這個時候依舊不肯鬆口,隻能強裝鎮定:
“看看就看看!”
重新坐了回去,張德康拿起放在一旁的另外一個文件夾,打開之後,臉上的氣憤逐漸褪卻,隻剩下恐慌。
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足夠隱蔽,當初就連傅庭深的父親在位的時候都沒有絲毫察覺,怎麼現在全都被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