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就這麼一段路, 即使傅逸晨放慢了腳步,但是再慢又能慢到哪裡去?最後依舊走到了傅庭深的車前, 低著頭不願意說話, 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上車,”傅庭深看了大侄子一眼,示意他先上車, 然後就轉頭看向了黎星辰, “怎麼讓你妹妹自己回去?”
誰知道黎星辰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傅逸晨一眼,然後才開口:
“星瞳剛剛知道了我們在一起的事,現在恐怕需要緩緩。”
“逸晨說的?”一聯想剛剛黎星辰的動作, 傅庭深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遲早也是要說的,”黎星辰對於這一點倒是並不生氣,“她早點知道也好。”
既然黎星辰都這麼說了,傅庭深也不會抓著不放,但是……
“《未成年人保護法》?嗯?”傅庭深將放在一邊的那本書拿了起來, 抖了抖,最後直接放到了傅逸晨的腿上。
“小叔叔……”薄薄的一本書,對於此時的傅逸晨來說, 卻像是重如千斤。
“比起我,你可能更需要看看這本書,”傅庭深似笑非笑地看著大侄子,彆有深意地說著,“看看有沒有什麼條款可以保護自己。”
“我……”傅逸晨低頭看了看自己腿上的書, 最後轉頭看向了坐在一邊看戲的黎星辰,開始向他猛使眼色,剛剛他忍辱負重這麼久,給他吹了一個又一個彩虹屁,這個人怎麼回事?現在就差沒有抱個西瓜啃了!
接受到來自傅逸晨的求救眼神,黎星辰默默地將臉轉開:
小崽子,平時讓你說句好聽的比登天還難,剛剛看你說的倒是挺順嘴。
!!!
傅逸晨瞪大了眼睛,看著黎星辰的眼神充滿了控訴,這是拿了錢不認賬,提了褲子就不認人了?
“讓你看書,”將兩個人互動看在眼裡,傅庭深的眸色沉了沉,“你看星辰做什麼?”
同時傅庭深開始控製不住自己在腦海中瘋狂腦補:
這兩個人眉來眼去是什麼意思?小家夥以前好像還是傅逸晨的未婚夫?兩個人在同一個學校還是同班同學,共同話題一定不少?
小東西平時給自己發信息發的頻繁,一看就是一個小話癆,平時這兩個人在學校應該沒有少交流吧?他們在學校裡麵都說些什麼?在學校裡麵還沒說夠上車了還要眉來眼去?
“小、嬸、嬸?”傅逸晨這個時候開口,打斷了傅庭深腦海中的瘋狂彈幕,那語氣,頗為咬牙切齒,同時還有些幸災樂禍。
“嗯?”黎星辰自然知道傅逸晨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是覺得在傅庭深麵前自己會感到羞恥,不過這個如意算盤可打錯了,要知道在這一方麵,男人隻會比他更加破廉恥。
黎星辰的反應出乎傅逸晨的意料,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給黎星辰遞暗示:說好的幫我求情呢?
“把書給我吧,”黎星辰看著差不多了,把那本引起爭端的《未成年人保護法》拿了過來,隨手翻了翻,“逸晨可能就是一時間不能接受,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就想通了。”
傅庭深垂了垂眼眸,看著滿臉笑意的黎星辰,然後想到了剛剛傅逸晨的那句“小嬸嬸”,最後心情甚好地點了點頭:
“行,這次就算了,不過既然已經改了口,以後就彆再改來改去。”
後麵半句話自然是對傅逸晨說的,說話的同時是不忘將那本被黎星辰丟到一邊的《未成年人保護法》拿起來,丟出視線。
“你這樣說會不會不太好?”黎星辰這個時候爬到了傅庭深的耳邊小聲詢問,“你看逸晨臉都綠了。”
“不是一直叫他侄子嗎?”傅庭深很是不高興地開口,“怎麼又突然改口了?”
“噗嗤——”
黎星辰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盯著傅庭深的臉看了一會兒後,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認真的,臉上的表情也正了正,隻是那語氣中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在一個班上上課,總得給侄子留點麵子。”
“嗯。”
傅庭深隔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表示對黎星辰的這個說法勉強接受,隨後順手一撈,就把人撈進了自己懷中。
???
哀莫大於心死,用來形容旁邊被莫名其妙塞了一嘴狗糧的傅逸晨再貼切不過,原本以為小叔叔會對“小嬸嬸”這種稱呼提出異議,現在居然告訴他小叔叔也很享受?
再一看已經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開始旁若無人地膩膩歪歪——
停車!他要下車!現在!立刻!馬上!
但是他能開口嗎?不能!當然,也不敢。
而這樣的絕望一直持續到黎星辰到家,兩個人還膩歪了一陣,最後居然還要來個告彆吻?
傅逸晨表示他隻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個世界上如此多的惡意?
但傅逸晨沒有想到,黎星辰到家並不代表這件事的結束:
“我看你每天也挺閒,以後放假就來公司學習一下。”
“什麼?”傅逸晨過了好一會兒,才呐呐地看向傅逸晨。
“免得以後你時間多的還能寄一些無聊的快遞。”傅庭深拿過一邊的平板頭也不抬地說著。
那副模樣,明顯是拒絕傅逸晨的任何反駁。
這邊傅逸晨正在哀悼他逝去的休息時間,另外一邊黎星辰已經回到了家。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