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嚴州心中有多抗拒, 也不得不步伐沉重地將手中紙箱送進傅庭深的辦公室。
“這麼大一箱?”黎星辰有些驚訝,同時伸手, “還是兩個?”
“黎小少爺, 這個有點……”重!
看到黎星辰的動作,嚴州下意識想要出言提醒。
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黎星辰將紙箱給端了起來, 那輕鬆的模樣, 就像是在端著一個空箱子。
“什麼?”黎星辰抬頭,臉上滿是疑惑。
“沒……沒什麼。”嚴州連忙搖頭,同時觀察著黎星辰,對於男孩子來說, 黎星辰瘦得有些過分,那手腕,纖細地讓人感覺一用力便能掰斷。
結果現在的事實是,這雙纖細柔弱的手,輕飄飄地端起了他抱起來都費勁的紙箱?
雖然覺得嚴州的反應不太對, 但黎星辰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將紙箱放在自己腿上,然後便發現外麵還有一層包裝紙:
“包的這麼漂亮我都有些不忍心拆。”
“遲早是要拆的。”傅庭深說話的同時給了嚴州一個讚賞的目光,做的不錯。
嚴州則是戰戰兢兢地不敢接受這個誇讚, 希望一會兒七爺不會將他暴打一頓。
至於嚴州為什麼不走?
自然是因為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說的也是,”黎星辰點頭,正在尋思著應該怎麼拆的時候,眼前就多出了一把拆信刀, 是嚴州遞過來的。
“謝謝。”
伸手將刀拿在手中,黎星辰三下五除二便把包裝給拆了個乾淨。
打開紙箱,首先映入黎星辰眼中的便是熟悉的橙色與黑色相交的封麵,封麵上印著鬥大的八個字——
《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一時間,辦公室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靜。
嚴州看了看雙腿交疊姿態輕鬆的傅七爺,又看了看盯著資料不放也不說話的黎星辰,心如鼓擂:
怎麼都不說話?死也不讓他痛快嗎?
“怎麼想到送這個?”過了好一會兒,黎星辰終於開口,情緒不明。
同時伸手把箱子裡的《五三》給拿了出來,然後黎星辰發現還不止一本。
“為你的高考助力。”傅庭深想也沒想便回答,至於主意是嚴州提出的這個事實?
傅庭深表示,誰也彆想在小家夥麵前和他搶功勞!
而嚴州的身體早已緊繃,心中飛快地篩選著風水不錯的墓地。
“謝謝。”黎星辰下意識道謝,但語氣中並無多少驚喜。
這個時候,黎星辰已經將幾本不同科目的《五三》都拿了出來,露出了封麵同樣讓黎星辰熟悉的《天利三十八套》。
又是一陣沉默。
“怎麼了?”傅庭深這個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開口詢問。
歎了口氣,把幾套《天利》從箱子中拿出來,下麵又是一個非常眼熟的男人——王後雄。
“咳咳,其實這個吧,是……”黎星辰的反應終於讓傅庭深心中良好的自信產生了動搖,並且企圖甩鍋。
這個時候,傅庭深聽到了黎星辰驚喜意外的聲音,與剛剛禮貌的道謝完全不同:
“這兩個倒是買的不錯。”
“什麼?”傅庭深下意識反問。
“這個呀,《曆屆高考真題》還有這個《衡高密卷》!”黎星辰說著晃了晃剛剛從紙箱拿出來的幾本書,語氣中滿是喜悅,“特彆是這個《密卷》,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完整的版本!你是怎麼找到的?”
站在一旁的嚴州:這是什麼神反轉???
“咳咳,就隨便找到的。”傅庭深以拳抵唇,語氣頗為漫不經心,但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男人此時臉上的得意。
至於剛剛的企圖甩鍋?
傅庭深表示有這件事嗎?他為什麼不知道?
來了興趣的黎星辰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反常,興致勃勃地翻看著剩餘的資料,不一會兒便又掏出了一遝試卷,在手中翻了翻:
“這個也不錯!雖然是影印版,但是題目的質量很高,解析也很到位,字跡清晰不影響使用!”
回過神的嚴州此時已經完全傻了眼,這個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對勁?
在嚴州傻眼的目光之中,黎星辰又從紙箱中掏出了好幾本“不錯”習題,時不時還附帶著點評:
“這個我知道,據說這個老師押題很厲害,去年的壓軸題就猜了個八.九成!”
“這個我也知道,聽說在數學上的造詣很高,以‘刁、鑽、難’著稱,嗯……的確比其它數學題水平高,還涉及到了高數,這麼一看我有好多盲區,看來不能鬆懈!”
“這個我沒聽說過,等我看看……感覺一般啊?看著好像很難但基本都超綱了,沒什麼參考的價值……”
……
嚴州:???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厲害的嗎?不是說黎小少爺的成績很差嗎?難道是資料有誤?
“那這些?”傅庭深眼睛掃了一眼辦公桌上被黎星辰放在一邊看也不多看一眼的《五三》等書。
“那些啊,我已經全部做過了,對我來說沒什麼價值。”黎星辰瞄了一眼,而後漫不經心地回答著。
這個時候,傅庭深和嚴州才明白剛剛黎星辰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古怪。
這個時候,黎星辰已經看完了所有資料。
見手中的箱子見了底,黎星辰將有價值的資料堆堆疊放在一起,看向了桌上的另外一個紙箱:
“這個箱子裡是什麼?也是資料嗎?”
將紙箱扒拉到自己麵前,黎星辰左看看,右找找,終於從一堆資料下將拆信刀給解救了出來,躍躍欲試。
“不是!”注意到黎星辰的動作,嚴州連忙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