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這麼煩?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不就行了嗎?還要什麼意境?我不學了!”
“黎卿真不願再學了?讓朕看看是不是真的?”
“陛下你好煩啊, 走開,走開, 我說了不學了!”
“不走, 當初可是說了,朕一定會‘手把手’教會黎卿……”
……
“呼……”
寬敞昏暗的房間中,躺在床上的男人緩緩坐了起來。
深刻呼一口氣, 傅庭深伸手點開房間的燈光, 露出了那一張足以讓所有女人都尖叫的俊顏。
從床上走下來,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清晨五點五十,不算晚, 但也不算太早。
按照平時傅庭深的作息,再有半小時就該起床了。
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後,傅庭深坐在了書桌前,閉上了眼睛。
這次的夢境似乎又有了改變,但傅庭深已經不記得夢境中所發生的事, 隻餘下了一些影影綽綽的畫麵。
這次似乎出現了一個以前從未出現過的男人,這個人和以前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 傅庭深終於睜開了眼睛,伸手展開一張宣紙,拿過一旁的毛筆在紙上緩緩地勾勒著。
不多時,宣紙上便已經出現了一站一坐兩個人影,依稀可見坐著那人麵前放著的古琴。
……
“咚咚咚……”
就在宣紙上畫麵成型的那一刻,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房中的寂靜。
“進來。”看著已經完成的畫麵,傅庭深隨手將毛筆隨手丟入了一旁的筆洗之中。
“七爺?”嚴州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站在書桌前還穿著睡衣的傅庭深愣了愣。
“怎麼?”傅庭深眉頭微挑,不過嚴州今天怎麼到他家裡來了?
“公司八點有一場會議,七爺現在是……”嚴州小心翼翼地詢問著,他怎麼覺得有些看不懂呢?
傅庭深抬眼望向牆上的掛鐘,這個時候才發現時針不知何時已經指向了字符“8”之上。
居然已經八點了。
揉了揉額頭,傅庭深發現自己對剛剛逝去的兩個小時居然毫無記憶,畫畫之時,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玄妙的思維之中。
再一次將眼神落在了桌麵上,準確的來說,是落在了剛剛所畫的那副畫之上。
隻見紙麵上兩名男子在桃樹下一坐一立,坐著那人仰著頭看向站立的男子,似乎是在抱怨著什麼,修長的手指隨意搭在古琴的琴弦上。
看不清兩人的表情,甚至連長相也很模糊,隻依稀能感覺到兩人相貌不俗。
而從兩人的衣著以及一旁露出的屋簷都能看出,他們的身份應該並不簡單。
這真的是他剛剛畫出來的?
傅庭深閉了閉眼睛,發現對於畫畫時的細節,已經全無記憶。
隻記得筆隨心走,最後這樣的畫麵便躍紙而上,仿佛這樣的畫麵早已鐫刻在記憶深處。
“七爺?”沒有得到答案,嚴州有些忐忑,再一次出聲詢問。
“會議延後直九點半。”伸手將筆墨已乾的畫卷起來,傅庭深隨口吩咐。
而後轉身走向了一旁的更衣室中。
“是。”確定傅庭深行動如常,嚴州點頭,懸在半空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轉身開始通知公司那邊回憶延後。
不多時,傅庭深便從更衣室中走了出來,走動的同時還在整理著脖子上的領帶:
“桌上那副畫,幫我一起帶到公司。”
今天的回憶關乎公司明年的走向,即使是傅庭深也不好多耽誤,但心中又實在放不下,乾脆便直接帶到公司。
畫?什麼畫?
“好的。”心中疑惑,嚴州麵上卻絲毫不顯,快步上前,不多時,便看到了書桌上卷起來的宣紙。
瞅了瞅傅庭深已經出門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宣紙,嚴州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的掙紮。
從他剛剛開門看到的情況,七爺今天的反常都是因為這幅畫。
而這幅畫,似乎還是七爺親手所畫下的,所以七爺到底畫了什麼?
說心中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最後,嚴州還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好奇心,從一旁的書架上找了一個空錦盒,直接將宣紙放了進去。
“七爺。”
等嚴州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傅庭深居然坐在了餐桌前。
要知道以前明顯已經遲到的情況,七爺從不會抽時間出來吃早飯。
彆說是早飯了,忙起來的時候一天不吃飯的時候也是有的,今天這是?
“吃過早飯了嗎?”仿佛沒有察覺到嚴州的驚訝,傅庭深喝了一口牛奶,隨後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
“還沒有……”雖然不知道傅庭深什麼意思,嚴州依舊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那就一起吃,東西在廚房,自己去拿。”傅庭深頭也不抬地說著。
“是。”將錦盒放在傅庭深麵前,嚴州快步走向了一旁的廚房,不多時,便端了一盤和傅庭深一模一樣的早飯出來。
剛在傅庭深對麵坐下,嚴州便聽到了從桌麵上傅七爺手機中傳出來的聲音:
“這還差不多,以後到飯點就要給我發信息,知道嗎?”
清麗又獨特的聲線,是屬於黎星辰的聲音。
嚴州覺得他似乎好像發現了傅七爺為什麼會在百忙之中抽時間吃早飯的真相。
“知道了。”
將最後一口牛奶一飲而儘,傅庭深頗為無奈地拿起手機,回複著來自男朋友的遠程監控。
“吃完了?讓我康康你有沒有陽奉陰違!”黎星辰的反應很快,幾乎在下一秒便示意傅庭深給他拍照。
在得到了一張來自傅庭深麵前的空盤子以及喝完了的牛奶杯照片後,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心。
但是也同時不忘日複一日地叮囑:
“以後不準空腹喝黑咖啡,回頭我讓嚴助理把你辦公室裡麵的咖啡機也搬出去,還有……”
嗬……
看著屏幕上來自黎星辰的長篇大論,傅庭深略微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錦時他們還說自己養了個兒子,天底下哪有兒子這麼管著老子的?
“嚴助理早上怎麼沒吃早飯就出來了?”將小家夥安撫好,傅庭深才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助理。
“今天起來的稍稍有些晚了。”嚴州臉上有一絲不好意思,原本從家裡出來之後還以為一定會被七爺責備一通,誰知道今天七爺也難得不守時了一次。
“你的女朋友就不擔心嗎?”傅庭深了然點頭,根據嚴州現在的住址,每天早上最遲也需要六點五十起床,偶爾起晚,也能夠理解。
“……我出門的時候,女朋友還沒起床。”嚴州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明白了傅庭深問這話的意思,但是思緒閃的太快,沒能抓住。
果然,下一刻嚴州便聽到了來自傅庭深炫耀聲音:
“這樣也挺好的,不然對象起來的太早,早飯吃個東西都不自由。”
嚴州手中端著牛奶的手頓了頓,怎麼覺得今天的早飯它怎麼就不香了呢?
七爺你抱怨就抱怨,能不能把臉上燦爛的微笑收一收?
還有這炫耀的語氣能不能改一改?
這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嗎?
說的好像誰沒對象似的……
好吧,他的對象和黎小少爺比起來,有的確和沒有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