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身後, 黎星辰伸出無情的大手,直接拎起了小姑娘衣服上的兔子耳朵。
“江奕……唉???”
還在繼續纏著江奕霖, 想讓他多給自己哥哥說兩句好話的黎星瞳, 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拉力。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扼住了她命運的頸項。
抬眼一看,發現是她麵無表情的兄長大人。
“哥哥?”
黎星瞳話音剛落,便見黎星辰手中一個用力, 小姑娘便被她拽地向後麵退了兩步。
“哥哥!”伸手抓住自己的帽子, 黎星瞳眼中隱約有火光跳動,“你乾什麼呀?”
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平時說話還輕言細語的,明明是在發火, 但嗓音卻像是在撒嬌。
“我還想問你在乾什麼呢,”見黎星瞳還好意思發火,黎星辰可不慣著她,“女孩子家家的,一點都不知道注意離彆的男人遠一點!”
剛剛他一個不留神, 這兩個人都快抱在一起了!
“啊?”整理著被黎星辰抓變形的外套耳朵,黎星瞳動作頓了頓,什麼叫離彆的男人遠一點?
“像剛剛那個距離, ”黎星辰說著擰了擰眉頭,滿臉不高興,“太近了,不行!”
同時黎星辰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奕霖,彆以為他剛剛沒有看到, 這小子對著他妹妹的時候,身後的狐狸尾巴都快打圈了!
也怪他剛剛在辦公室裡麵沒有想到這一點,結果現在引狼入室。
“剛剛的距離?”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己剛剛站的位置,又瞅了瞅江奕霖的位置。
然後嘴巴張成了“o”字型。
這之間,至少有個半米遠的距離吧?
太近了?
“怎麼?有問題?”黎星辰眯了眯眼睛,小姑娘這臉上什麼反應?覺得他說的不對?
“沒……沒有。”雖然覺得兄長的反應是不是有點誇張,但直覺卻告訴黎星瞳現在最好不要去反駁。
當即脖子一縮,連連搖頭。
一心觀察著兄長的黎星瞳並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江奕霖眼底劃過了一絲暗芒。
“黎星辰同學。”終於,江奕霖沒有忍住開了口。
“怎麼?”黎星辰上前一步,擋在了黎星瞳的麵前,才看向江奕霖。
“雖然這是你們兄妹之間的事,但我還是想要說一句,”對上黎星辰的眼神,江奕霖一點也不退縮,“剛剛黎星瞳的位置,並沒有失禮的地方。”
“是麼?”黎星辰眯了眯眼睛,這小子膽子很大啊?是在向他宣戰?
一時間,實驗室中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其實這還真不算近。”傅·傻白甜·逸晨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瞅了瞅黎星辰,又看了看江奕霖,最終決定幫理不幫親。
“平時班上的人說話也差不多就這個距離,你不會是那種,覺得小姑娘就該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古董吧?”
後麵半句話,明顯是對著黎星辰說的。
彆說,傅逸晨這句話還真戳進了黎星辰的心裡。
明明在南原國中,國師大人是很佩服那些在某些方麵有所建樹的女性,但是麵對自己的妹妹,黎星辰就隻有一個想法:
我的妹妹這麼可愛,我一定要藏起來,不能便宜外麵這些臭男人。
不過經過傅逸晨的這麼一打岔,室內的氣氛到變得稍稍活躍了一些,沒了剛剛那股子針鋒相對味道。
“就是啊哥哥,那個距離哪裡近了?大清早就亡了!”得到了傅逸晨的聲援,黎星瞳也思考不客氣地從兄長的身後將腦袋探了出來。
“大清亡了你哥我還沒死呢!”一把將妹妹的腦袋摁回去,黎星辰絲毫不肯鬆口。
“彆人怎麼樣我不管,以後你和彆的男孩子說話,至少給我……”黎星辰說到這裡頓了頓,似乎是在思索著合適的距離,不多時,終於確定了下來,“給我站在兩米開外的位置!”
特彆是麵對姓江的這個大尾巴狼的時候!
黎·封建大家長·星辰如是想。
“……”
這下彆說是江奕霖和黎星瞳了,傅逸晨都覺得黎星辰這也太過誇張。
“兩米的距離,星瞳妹妹這個嗓音,恐怕要靠喊咯。”不怕死的傅逸晨直言不諱。
靠喊或許有些誇張,但是黎星辰的兩米開外也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就是……”黎星瞳拉了拉兄長的衣擺,小小聲表示讚同。
剛剛黎星辰把她的腦袋摁回去的氣勢太過強烈,讓黎星瞳也不敢輕易將腦袋伸出去。
“那就一米五!”心中估摸了一下,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黎星辰知道大侄子說的也有道理。
最後非常勉強地將距離定在了一米五。
一米五也很誇張了好嗎?
講桌都才一米寬呢!
不過瞅了一眼黎星辰的臉色,傅逸晨便閉了嘴,再說下去的話,誰知道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會不會惱羞成怒把他暴打一頓?
“一米五也太……”傅逸晨不敢說話了,但站在黎星辰身後的黎星瞳可看不到,當即便想要繼續提出反駁意見。
“一米五要是覺得不行的話,那就站在兩米之外,”黎星辰想也不想便打斷了妹妹的話頭,完全沒有再次妥協的意思,“要是覺得不方便,以後可以選擇不要和男孩子說話。”
特彆是不要搭理江奕霖這種大尾巴狼!
國師大人在心中陰暗地思索著。
“……你這是想讓星瞳妹妹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傅逸晨是徹底沒話講了,天底下的哥哥都這麼誇張?
“嫁不出去就算了,我能養一輩子!”黎星辰想也不想便反駁。
他在南原國見過不少癡男怨女。
在婚姻這件事上,世間對女子的看法遠比對男人更加苛刻。
星瞳的身體,要真的到以後成了親,少不得被婆家念叨。
若是這樣,還不如一輩子不嫁人來的自由自在。
“一米五就一米五!”見黎星辰越說越離譜,黎星瞳連忙出聲打斷。
這就還一輩子不嫁人了,過一會兒是不是還要說乾脆去修女院,隔絕一切和異性接觸的可能性?
“真的?”黎星辰轉過身,眯著眼睛掃射了一眼妹妹。
他怎麼覺得黎星瞳的回答有些敷衍呢?
“真的!”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哥哥,黎星瞳真的想一個白眼翻上天。
大清都亡了幾百年,哥哥的思想怎麼還停留在上個世紀?
“容我提醒一句,”這個時候,江·罪魁禍首·奕霖緩緩開口,“咱們的實驗桌,可沒有一米五這麼寬。”
一米五……
這是在防狼呢?
“這桌子,也就一米寬吧……”傅逸晨掃了一眼實驗室中的試驗桌,做了個補充。
說不定一米都還不到。
“我指的是像剛剛那樣,單獨交談的情況。”雖然覺得應該時時刻刻隔絕妹妹和這些臭男人的接觸,但黎星辰也知道這並不現實,於是隻能退而求其次。
“這樣啊?”江奕霖唇角微微勾了勾,了然點頭。
不過黎星辰想說的,到底是像剛剛那樣單獨交談的情況呢?還是像剛剛那樣和他單獨交談的情況呢?
想到這裡,江奕霖的眼眸微垂:看來自己想要拐帶小姑娘的路途,任重而道遠。
“那哥哥,我可以走了嗎?”談妥了條件,黎星瞳抬眼看著擋在自己麵前不動如山的兄長大人。
“走吧。”揚了揚下巴,國師大人大手一揮,終於舍得放人。
“謝謝哥哥!”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對著兄長甜甜地道謝後,得到了兄長一個溫和的笑容,而後快速離開了兄長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