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黎星瞳看了看地上的三個行李箱, 出聲詢問。
“是黎先生以及王女士還有黎小姐的衣物。”剛剛去收拾房間的人連忙站出來回答,語氣很是恭敬。
“就隻有三個箱子?”黎星瞳挑眉, 低頭看了看。
三個行李箱都不大, 更彆說現在還是冬天,恐怕每個行李箱就隻夠放下三套衣服左右吧?
“咳咳,”像是早知道會有人問這個問題, 其中一個人連忙清了清嗓子, 然後開口,“沒錯,就這三個箱子。”
“根據舒家的財產清單,這棟彆墅內所有東西都是屬於舒家, 也就是黎小姐和黎少爺的財產。
“雖然有不少物品是黎博先生以及王女士近些年添置,但舒女士的不少東西卻被黎先生以及王女士處理掉了,在找不回來的情況下,隻能用黎博先生以及王女士的私人物品作為賠償。”
“按照清單上來說,黎博先生與王女士現在應該還差黎少爺以及黎小姐共計三千八百二十三萬零四千五百元的差價。”
“並且在黎博先生接手舒氏, 也就是現在的黎氏之後,舒氏的市場價值降低了將近八個億,但是公司經營有盈有虧, 這一部分錢財若是想要拿回來的話,手續就比較複雜。”
隨著那人條理清晰的話語一句一句說出,黎博和王憶蓮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黎星辰和黎星瞳的生母,也就是舒家小姐,是舒家的獨女, 是從小被舒家人寵著長大的,所有物品無一不精巧細致。
就是簡單的一件衣服,也是由專人設計定製。
王憶蓮在住進來之後,對此很是眼紅,後來想儘辦法將舒家小姐的所有東西給丟出了彆墅。
那個時候的王憶蓮,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那三千八百萬的差價,和公司的市值就算了吧。”黎星瞳了然,唇角向上勾了勾。
“就當是報答黎先生這十六年來的養育之恩,畢竟……我也不是什麼不近人情的人。”
說到後麵,黎星瞳的語氣中甚至有了一絲輕笑。
這一句“不近人情”,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拍在了黎博的臉上。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得到了黎星瞳的準話,剛剛說話的人將手中的文件直接合上,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黎博三人組。
雖然是一個疑問句,但是語氣卻非常明顯:有疑問也彆逼逼,反正我們也不會給你解決。
“沒、有。”黎博被那人輕蔑的態度氣得漲紅了臉,但是看著一屋子五大三粗的漢子,除了說沒有,還能說些什麼?
“那麼,請吧!”原本站在黎博麵前的幾個人向旁邊散了散,給三個人留出了一條離開的通道。
“我……我不走!”黎雨曦拒絕相信這個現實,明明今天之後,黎家的一切都應該屬於她,“這是我家,我不走!”
“看來黎小姐是想讓我們哥兒幾個直接動手了?”沒想到黎雨曦現在還能蹦躂,領頭的人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
剛剛那一句話,已經耗儘了黎雨曦最大的勇氣,現在被這樣一瞪,哪裡還敢說話?
當即慫如鵪鶉,直接低下了頭,縮在了王憶蓮的身後。
“黎博先生?”黎雨曦安靜下來了,領頭人直接將槍口對準了黎博。
被點名的黎博一點反應也沒有,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
舒家雖然比不上六大家,但在h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發家也早,所以這棟彆墅幾乎是坐落在h市最好的地段之上。
不僅距離市中心近,周圍的鄰居也非富即貴。
能夠住在這裡,在h市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見黎博不動如山,幾個站在黎星瞳身後的臨時保鏢有話要說了:
“我看這是不想走吧,畢竟硬飯哪裡有軟飯好吃?”
“一大把年紀了還吃軟飯,是不是有點不要臉了?”
“你這話說的,吃著舒家的軟飯然後讓舒家的後代流落街頭就要臉?”
“以前好歹還能說是吃老婆的軟飯,現在怎麼回事,吃兒女的軟飯?這不太好吧?”
……
一聲聲嘲諷,直接刺入黎博的耳膜,直把黎博說的臉色漲紅。
吃軟飯?
已經多久沒有人這樣說過他了?
這樣的話以前黎博尚能忍受,但在做了十幾年大家長,被人前人後一人一句“黎總”捧了十幾年的現在,黎博怎麼可能還能聽得住這種話?
當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走就走!”
甚至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便向大門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王憶蓮母女倆沒有跟上來,當即停下該腳步,轉過身:
“怎麼?還打算留在這裡?”
“來了!”就算心裡極為不情願,王憶蓮此時也隻能打掉牙活血吞,連忙應答一聲後,跟了上去。
隻不過與黎博的“硬氣”不同,王憶蓮並沒有忘記帶上地上那三隻行李箱。
黎博和王憶蓮都走了,黎雨曦隻能在黑衣人凶神惡煞的目光中跟了上去。
隻不過三個人才剛剛跨出黎家的大門,就聽到了身後來自黎星瞳的聲音:
“等等!”
轉身便發現黎星瞳和黎星辰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走了出來,剛剛對他們不留情麵的黑衣人這個時候卻在幫黎星瞳披大衣,貼心的很。
“你還想做什麼?”黎博可不會認為黎星瞳叫住他們是決定收回剛剛的命令。
“王姨身上的這套首飾,”黎星瞳懶懶地看了黎博一眼,才看向站在一旁的王憶蓮,緩緩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屬於家母生前的物品?”
“什……什麼?”被點名,王憶蓮慌亂了一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這是她最喜歡的一套首飾,所以在家沒事也會戴上。
現在黎星瞳一說,王憶蓮才想到,這套首飾,是她嫁進黎家之前,就已經在舒家的彆墅了,的確是黎星瞳生母的物品。
但是……
“這是我買的!”王憶蓮將衣領向上拉了拉,試圖將項鏈藏起來。
“買的,有憑證嗎?”黎星瞳微微笑了笑,對王憶蓮的無恥早有意料。
“這……我買了這麼多首飾,哪能個個都保留憑證?”王憶蓮連忙反駁,說什麼也不願意將首飾還回去。
她本來就是一個虛榮的人,喜歡的也是值錢的物品。
彆看這套首飾不起眼,價值卻非常昂貴,不僅用材珍貴,就連做工也異常精巧。
王憶蓮自然是臉也不要了也要把東西留下。
“你沒有,”黎星瞳卻絲毫不為所動,拿過一旁黑衣人遞過的平板,在上麵按了按,“我卻有。”
將平板遞給身旁的人,示意他拿給王憶蓮看。
那人也不含糊,直接將平板放在了王憶蓮的麵前。
隻見平板上是一張珠寶鑒定書,被鑒定的物品恰恰好是王憶蓮身上這套首飾,而持有人簽名上,明明白白地寫著“舒意”兩個字。
那是黎星瞳母親的名字。
“我這……啊……住手!”王憶蓮還想垂死掙紮,但黎星瞳帶來的黑衣人卻難得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