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辰的方法雖然簡單粗暴, 但是極為有效,至少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 沒有人再表達過放棄的意願。
加上時間緊迫, 黎星辰放在同學身上的時間越來越多,甚至於周末在家的時候,也不忘通過網絡給大家遠程講題。
對於這一點, 有個人的心裡開始變得不平衡起來——
“講完了?”周六晚上, 黎星辰剛從書房出來,就聽到了傅庭深的詢問,隻是這個語氣,似乎有些不太對?
“講完了。”黎星辰笑眯眯地回答, 因為一整個下午都沒閒著,所以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今天不是周六嗎?”傅庭深狀似不經意地詢問。
上一周黎星辰在周末也給f班人補了課,但那卻僅限於周日,今天怎麼周六也開始了?
問話的同時不忘給黎星辰裝上一碗冰糖雪梨。
“下周一就是第二次摸底考,他們說心裡沒底, 讓我多說一點。”伸手接住遞過來的瓷碗,黎星辰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笑意。
既然同學有上進行,他又怎麼會拒絕?
“是麼?”眯著眼睛看一口接一口吃著冰糖雪梨的小家夥, 傅庭深的聲音有些危險。
“當然,怎麼……了?”這個時候,黎星辰終於察覺到了男人情緒的不對,抬眼果然看到了男人臉上陰沉沉的表情。
“我看你最近挺忙啊,心裡就隻有你那些同學了。”也不怪傅庭深會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這些天,黎星辰的確做得過分了一些。
早上好歹還能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個飯,但是每天下午都以“在學校,忙”的理由,直接在外麵解決自己的晚飯。
要不是現在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傅庭深或許一天到頭還見不著人。
這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周末都開始了!
就拿今天舉例,上午黎星辰去電視台錄節目,這一點是這幾個月的固定行程,傅庭深也沒有任何意見,但下午一回家就窩進自己的書房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以前的周六下午可是他們倆的約會時間!
“這不是特殊時期嗎?難得那些孩子有上進心……”國師大人自知理虧,語氣中帶著一絲氣虛。
“孩子?”傅庭深眯了眯眼睛,“你指不定比你們班大部分同學都還小一點。”
黎星辰六月份的生日,現在還沒成年,傅逸晨和陸清野都成年好幾個月了,有一些甚至在去年九月就已經成年。
這一句孩子,可怎麼聽怎麼違和。
“咳,我這……”黎星辰眼睛轉了轉,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話要怎麼說?
彆看我才十七沒成年,但今年我其實已經四十了,足夠當其它同學的爹了?
男人現在還沒恢複記憶,這話國師大人可說不出口。
要知道這老牛和嫩草之間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彆。
“我看你就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好在傅庭深早就習慣了黎星辰時不時“過來人”的模樣,隻在心中暗自記上一筆,不再打破砂鍋問到底,繼續對黎星辰進行譴責。
“我沒有……”這又是哪兒和哪兒?國師大人表示冤的很。
“你就是,沒得到之前一口一個我喜歡你,得到之後就‘特殊時期’,還‘忍一忍’,還有什麼‘最近忙’,我看你就是新鮮勁兒過了。”
傅庭深才不聽這些,繼續譴責,要是這副模樣被外人看到,恐怕打死也不願意相信這怨婦模樣的人是說一不二的傅七爺。
“我這,哪有?”國師大人放下手中的瓷碗,底氣不足地反駁著。
“是麼?”誰知道男人眼睛一眯,直接拿出了放在一旁的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直接將手機放在了桌麵上。
就在黎星辰對男人這一番舉動感到疑惑的時候,就聽到了手機當中傳出的對話:
“怎麼才吃這麼少?再吃一點。”
“不了,我這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吳嫂說今晚做了你喜歡吃的水煮魚片,你……”
“小叔叔你自己吃吧,我這在學校吃過了……哎?好,馬上來!……不說了,等我回家再說嗷!愛你!”
“星辰,十二點了,要不要先休息……”
“等等,這還有最後一點,你先睡吧,我今晚睡我以前的房間,不會打擾你休息!”
……
熟悉的聲音,郝然是他和小叔叔這幾天的對話。
不聽不知道,這一聽,黎星辰才發現,這些天他好像真的有點過分了。
“小叔叔,我這……”想到這裡,黎星辰趕緊起身,做到男人身邊,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臉上露出了一絲心虛的笑容。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放現在叫什麼嗎?”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直接拿眼角看著小家夥。
“叫什麼?”黎星辰連忙低頭,一副徐行請教的模樣,那模樣,彆提有多誠懇了。
“這叫渣男!還是用過就丟的那種極品渣男!”傅庭深毫不客氣地評價,當然,這個詞語還是從公司的小姑娘那裡學來的。
黎星辰:我這怎麼就叫渣男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心中不服氣,嘴上卻絲毫不敢反駁,隻能順毛摸,誰讓他有錯在先?
“說吧,你那些同學重要,還是我重要?”譴責之後,傅庭深還不忘確定自己在黎星辰心中的地位。
“當然是小叔叔比較重要了,他們怎麼能和你比?”這道題國師大人表示他會,而且能夠得滿分。
“那明天?”傅七爺開始得寸進尺。
“明天我陪你一整天!”自己選的男人,跪著也要寵完,國師大人連忙做下承諾。
“怎麼?不幫你的那些同學複習了?”傅庭深終於轉過了頭,給了黎星辰一個正眼。
“沒事,明天讓逸晨頂一天。”黎星辰笑眯眯地回答,整個人又向男人靠了靠。
這家裡的後院都快失火了,他哪裡還顧得上同學?
況且按照傅逸晨現在的水平,幫同學們講個題還是綽綽有餘的。
“怎麼樣?原諒我吧?”見男人的臉色逐漸軟化,黎星辰打蛇隨棍上,連忙乘勝追擊。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早就已經消了氣的男人臉上卻絲毫不顯,開始為自己謀取著福利。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挖好了陷阱等著獵物自己走進來的大尾巴狼。
然而作為獵物的小白兔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一步一跳地蹦躂到了大尾巴狼的陷阱裡:
“是麼?表現,什麼樣的表現?這樣?”
說完直接湊上前去,在男人的唇上啄了一口。
一觸即走,但那柔軟的觸感卻讓人無法忽略。
“不夠……”大尾巴狼身後的大尾巴一搖一擺地,悠閒極了。
“嗯,這樣?”小白兔湊上去又是一口。
“還是不夠。”大尾巴狼眼睛眯了眯,臉上滿是愜意。
“那……這樣?”小白兔乖乖將自己送到了大尾巴狼的嘴邊。
一下,又一下,然後就……
“唔——”
被大尾巴狼一口叼住,整個身子也被大尾巴狼圈在懷中,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大尾巴狼為所欲為。
到了最後,原本白白嫩嫩的小白兔變成了粉粉的模樣,才讓大尾巴狼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放開了這個可憐的小家夥。
距離傅庭深家不遠不近的一棟彆墅裡,躺在床上玩遊戲的傅逸晨不知道為什麼,隻覺得渾身上下一涼:
“阿嚏!”
“逸晨,你怎麼了?”下一秒,耳機當中就傳來了陸清野關懷的聲音。
“不知道,就是感覺有刁民想要害朕!”摸了摸鼻子,傅逸晨眉頭微皺。
陸清野的手指則是頓了頓,沒有說話。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說傅逸晨這是被害妄想症,但是現在嘛……
陸清野選擇在心中默默給傅逸晨上一炷香,希望七爺夫人能夠手下留情。
到了第二天,事情果然如同陸清野所想的那樣,一大早,可憐的傅小少爺就被抓了壯丁。
原本是能夠一覺睡到大中午的美好周末,卻在六點就被人畢恭畢敬地給從床上拎了起來,然後接過了黎星辰手中的擔子。
關鍵是……
“今天f班的事就交給你了,同學之間應該互幫互助。”在傅逸晨準備奮起反抗的時候,就接到了來自小叔叔的電話。
麵對小叔叔,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當然是隻能同意,但卻依舊沒能阻止傅逸晨詢問了一句:
“那黎星辰呢?”
“你小嬸嬸今天當然是要和我去約會。”傅七爺說完之後,也不管此時大侄子心中的我心理陰影麵積,直接掛斷了電話,簡直冷酷無情。
隻剩下傅逸晨一個人對著手機滿腦子問號:
把事情丟給我然後你們自己去約會,這特麼是人乾事嗎?彆是畜生吧?
不過心中憤怒歸憤怒,最後傅逸晨依舊隻能憤憤不平地打開電腦,接下黎星辰的事情,誰讓在書房外麵,小叔叔的人還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把事情丟給大侄子之後,國師大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將男人給安撫了下來。
但是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黎星辰終於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