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黎星辰語氣中的危險, 丁先生還沒能反駁,就感到有什麼東西迎麵向他飛來, 薄薄的一片, 大概撲克牌大小。
堪堪躲過,依舊沒能阻止耳側的一縷頭發被這張薄片削斷了一部分。
薄片直直地向丁先生正後方的一件工藝品射去,最後, 直接插入了工藝品之中。
這個時候, 丁先生才發現,這張薄片郝然是他遞給傅庭深的那一張名片。
丁先生還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站在傅庭深身後的保鏢們,對黎星辰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那張名片雖然材質不錯, 但也能看出來,隻是紙張的硬度稍稍高一些而已。
黎少爺這手腕輕輕一動,就直接把這個丁先生的頭發削下來了一縷不說,名片還向前麵分出去了好長一段距離。
從剛剛的聲音以及那件工藝品的形態不難看出,這個工藝品的材質, 應該是鐵或者鋼一類的金屬。
所以黎少爺是怎麼做到,讓名片像刀片一樣鋒利,看著那張名片的樣子, 插進工藝品裡麵的部分,至少有一厘米以上。
這得有多大的腕勁?
越想,保鏢們對黎星辰越是佩服,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正在興師問罪,指不定會圍著黎星辰, 讓黎星辰好好給他們傳遞傳遞經驗。
與這些保鏢的敬佩不同,丁先生的心中此時已經升起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
黎星辰剛剛的話以及動作,都明確地向丁先生傳達了一個信息:
黎星辰和他是同行。
不僅如此,丁先生還清晰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黎星辰的能力,遠在他之上,不然剛剛黎星辰,也不能隔空引燃他手中的符紙。
想到這裡,丁先生看向黎星辰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看我做什麼?”黎星辰直接對上丁先生的眼睛,眼中含著一絲玩味。
“你們現在想做什麼?”丁先生肩膀向下一垮,全然一副放棄了掙紮的模樣。
“你倒是挺識時務。”黎星辰嗤笑了一聲,沒想到丁先生居然這麼快就放棄了。
丁先生隻看了黎星辰一眼,沒有說話。
就黎星辰這個能力,他的一切掙紮,都會成為徒勞,既然是這樣,還不如直接放棄。
“你讓他們把人帶過來,是想要做什麼?”看出丁先生心中的想法,傅庭深直接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昨天晚上,丁先生說的嗎明明是讓小家夥從這個世界消失。
丁先生沒有立即開口,隻給了旁邊的人一個手勢,示意在房間裡的人全都離開。
得到丁先生的指示,這些人也沒有停留,直接轉身出門。
至於傅庭深的人,丁先生自覺指揮不動,也就沒有管。
沒有直接回答傅庭深的問題,反而是看向了黎星辰:
“昨天拍賣會你一直在,想來應該是看出些什麼了吧?”
“如果你說的是你那些觀氣的小把戲的話。”黎星辰揚了揚下巴,給了肯定的答案。
“沒錯,我從出生開始,就有一點與眾不同的能力,”聽到這話,丁先生徹底放棄了掙紮,“能夠感覺出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些氣息代表著什麼,隻能跟著直覺走,就算是這樣,我也總是比尋常人幸運一點,後來,我……”
說到這裡,丁先生像是在顧忌著什麼,停頓了片刻,又看了一眼黎星辰,才重新開口:
“偶然間知道我察覺到的這些不同的氣息,是每個人的運勢,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試驗,我摸出了其中的規律,這一項能力也在逐步提升,到了現在,幾乎達到了一眼就能看出一個人運勢變化的地步。”
“這和你想要綁人有什麼關係?”這些東西,傅庭深都從黎星辰的口中聽到過。
“因為我沒有辦法看清楚他身上的運勢。”前麵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這一句話做鋪墊。
丁先生一開始的確是想要讓黎星辰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畢竟傅庭深是他見過運勢最強的人,要是能和傅庭深在一起,他的運勢也能受到影響。
但黎星辰的存在的,無疑是他接近傅庭深的阻礙。
再加上黎星辰在公盤上對他的態度,更是讓他將黎星辰視為眼中刺。
然而昨天晚上,丁先生打了一通電話,無意間提起了黎星辰這個人。
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聽說你看上了一個人?”電話那邊略微有些蒼老的聲音,輕聲詢問。
“對,他身上的運勢很強,是我目前為止,見過運勢最強的人,就是有點小麻煩。”丁先生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小麻煩?”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言語間還帶著一絲微微的關懷。
“他有一個男朋友,不過問題不大,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丁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很是漫不經心,顯然是沒有將黎星辰放在眼裡。
“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那我就不插手了。”蒼老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欣慰,仿佛並不覺得丁先生的舉動有什麼不對,甚至還帶這樣一絲隱隱的鼓勵。
“放心吧,不過那個人也有些奇怪,我居然看不出他的運勢走向。”許是得到了讚賞,丁先生的心情好了不少,也有了心思多說兩句,便提了一嘴。
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句話,引起了電話另外一邊的人的興趣:
“看不清運勢走向?”
“對,看過去就是霧蒙蒙的一片,什麼都感覺不到。”丁先生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你剛剛說有了計劃,你準備怎麼做?”電話對麵的人,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和以前一樣,找個礦洞直接丟下去。”這種事情,丁先生可以說是輕車熟駕。
y市是哪兒?
整個華夏出產翡翠最多的地方。
相應的,也是翡翠礦最多的地方,哪個礦洞下麵沒死過一兩個人?
到時候把人丟下去,就說是他自己好奇,不小心掉下去的,誰又回去追究真正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