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呢?”
傅庭深看著坐在沙發上氣鼓鼓的黎星辰,有些失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黎星辰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了。
今天傅庭深剛進門,就看到了黎星辰滿臉苦大仇深的坐在沙發上的模樣。
那表情,將原本喝了一點酒,有些微醺的傅庭深一下便清醒了過來。
原本以為黎星辰是在白天的時候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仔細詢問之後,才知道黎星辰居然是為了黎星瞳的感情問題在生悶氣呢。
“也不是。”黎星辰稍稍頓了頓,然後給出了一個比較否定的答案。
“你這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表情吧”
傅庭深上前捏了一把黎星辰的臉,但凡黎星辰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個什麼表情,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真不是生氣,”黎星辰撩起眼皮看了傅庭深一眼,沒有理會傅庭深在他臉上作怪的手。
說完之後,怕傅庭深不相信,思索一番,又加上了一句:
“就是有點……煩。”
白天的時候,黎星辰的確說了會尊重黎星瞳自己的喜好。
但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將自家的白菜歡天喜地的打包送走。
最關鍵的是,白天的時候他隻不過是稍稍鬆了一點點口,江奕霖就敢當著他的麵和星瞳膩膩歪歪,強行給他塞狗糧。
誰知道這兩個人私底下是怎麼相處的?
雖然黎星辰對黎星瞳耳提麵命過,讓黎星瞳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該做的事彆做,要是真想做結婚之後再做也無妨。
同時也沒有忘記警告江奕霖管好自己,讓兩人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黎星瞳和江奕霖都答應了黎星辰的要求。
但國師大人是過來人,當然知道有些事情,情到濃時根本抑製不了。
就依照這兩個人膩膩歪歪那勁兒,也就是現在星瞳羞澀了一些,等到以後星瞳習慣了,不那麼羞澀了……
“嘶——”
越想,黎星辰就覺得越是頭疼。
甚至隱隱有些開始後悔:
“早知道當初就讓星瞳也報H大,或者我也報燕大……”
填誌願的時候黎星辰並沒有想太多,一切都是按照黎星瞳自己的喜好為準。
所以在黎星瞳向他詢問關於填報誌願的一係列問題的時候,黎星辰隻提供了專業和學校的資料,並沒有給予任何建議或者是左右黎星瞳決定的話語。
誰知道後來會遇上這麼一件事?
“孩子大了,總是要戀愛的,你也不可能綁著她一輩子。”黎星辰的這一句話,立刻就引起了傅庭深的警覺。
生怕黎星辰一個想不開,中途轉學到燕大。
大學的轉學手續的確麻煩了一些,但就黎星辰的高考成績以及競賽成績來說,也並不是毫無可能。
“星瞳還小。”道理黎星辰都懂,但有些事情,並不是隻能靠理智來解決。
“在南原國,十八歲都是當娘的年齡了,哪裡算小?”
為了自己的利益,傅七爺據理力爭。
當然,他也知道黎星辰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星瞳一向聽你的話,不會做逾越的事。”
有了上輩子的記憶之後,傅庭深就知道,黎星辰骨子裡依舊有一些較為保守的思想。
例如夫妻之禮隻能在洞房之後進行。
彆看當初剛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黎星辰的行為很是大膽,並且會時不時上手撩撥他一下。
到了十八歲生日那一天,更是多一天都不願意等。
但那也是因為在黎星辰的心中,他與黎星辰早就已經拜過了天地,是正兒八經的夫夫關係。
或許是因為傅庭深的勸說有了效果。
黎星辰緊皺的眉頭開始有了一絲鬆動。
“況且逸晨也在燕大,回頭我便讓逸晨多注意注意就是了。”
察覺到黎星辰的態度變化,傅庭深連忙趁熱打鐵。
無論如何,傅庭深都要打消黎星辰腦海中“應該和妹妹一起上學”這樣危險的想法。
傅庭深掌管盛世多年,期間上過的談判桌不知幾何。
再加上他對黎星辰的了解。
不過小半個小時,便將黎星辰的心情開解了不少。
“好了,”注意到黎星辰的情緒變化,傅庭深心中的警報解除,一把將人摟了過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事吧。”
“你想做什麼?”
傅庭深的這樣一句話,立刻引起了黎星辰的警覺。
“當然是做一些我們倆應該做的事,”向黎星辰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傅庭深摟著黎星辰的手稍稍用力,“剛剛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黎星辰就沒有再思考過關於黎星瞳和江奕霖的任何事情了。
倒不是黎星辰不想,而是他根本沒有了那個精力。
也不知道是傅庭深的勸解,還是因為過了一個晚上,心中的那一口鬱氣已經消散的緣故。
黎星辰從第二天開始,就沒有再提過黎星瞳和江奕霖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