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尊者拔出馭火劍,赤焰從劍身驀然騰起。
此焰曾焚殺妖魔數千,氣勢之暴烈,金丹以下不敢直視,而他徑直朝門劈去。
沒有想象中器靈受擊的反應,門很直截了當的就融化了。
門後黑漆漆的,空無一物。
受此重擊,支撐著此地的最後一絲力量也被擊穿,沼液重新淹沒空洞,五位金丹長老自然不受影響,他們輕鬆禦劍起飛,元明尊者皺了皺眉,靈力也庇護住了二人。
宋時奇側目看過來:“我們相信蘇衍作為你弟子的眼光,沒想到是白走一趟,這根本不是秘地礦脈,隻是一處被棄置的洞府罷了!難道蘇衍你沒見過真正的秘地?這番勞師動眾實在……”
他搖頭歎氣。
雖然沒說重話,元明尊者最要麵子,麵對眾人異樣的目光,他的一道劍氣立刻鞭撻在蘇衍身上。
蘇衍的腰一彎,喉頭湧出腥甜。
上首是師父冷冷的聲音:“丟人!”
蘇衍本來是驚怒交加,如今是驚大於怒,他想不明白,為何自己親眼所見的礦脈轉眼間就黑漆漆的消失不見?難道是什麼掩眼法?但是他很確定,哪怕隻見到一麵,渡星河的修為肯定在他之下,境界分了高低,掩眼法就騙不過他的眼睛的。
元明尊者:“明梔,你來說說到底什麼情況。”
“是,師父。”
明梔便將抵達邪嶺後的事情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重點刻畫了在沼澤上洞府所吃的苦。隻是兩人都沒把洞府和渡星河聯想到一塊兒去,畢竟參水口中喊的是師父,他們萬萬沒想到,她退宗半年多,就自立門戶當起彆人的師父來了。
“洞府?”宋時奇打斷了她的話:“我們來時,並未在沼澤上見到你所說的洞府。”
“……啊?”
兩人齊齊露出錯愕神色。
而被蘇衍掛在嘴裡的渡星河,早就帶著一家老小跑路了。
礦靈也清楚自己落在九陽宗手上,就是一個被煉化的下場,兩害取其輕後,它便相信了渡星河畫的餅,和她來了一招金蟬脫殼。
她將洞府收起來,掃清生活痕跡,連飛舟班也等不及,坐上飛行法器跑路。
渡星河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地圖,決定將目的地設在西邊荒漠。
離九陽宗越遠越好。
礦靈儘可能地縮小,可也是一個比人還高的銀球,它還在抱怨:“門外那倆趕著投胎的也是劍修,這個修仙界真是沒法待的,掉下來一顆天外隕石要砸死九個劍修,大道萬千,逮著把破劍死磕!”
“我就不是。”參水說。
礦靈:“玩棍子的更低人一等,一邊去。”
參水灰溜溜的夾起尾巴。
渡星河打開通信玉牒,在上麵搜索器修的修煉方法。
看了一會,她冷不丁的突發奇想:“既然法器種類不拘,你能融成心月的義肢,你們合二為一,共同進步。”
被點到名的心月抬起頭。
礦靈:“你還惦記著共同進步這事兒呢。”
礦靈:“我的老天啊,她比你修為還低。”
礦靈:“嗯?不對,她是個天靈根……”
它沉思起來,天靈根它想要,渡星河也很有潛力。
修士才做選擇,它這條礦脈彆的不多,就是礦多,可以分散投資:“你說的一萬把劍,本來我剛好夠煉的,若你要分一部份做她的義肢,就隻夠煉九千九百九十九把了。”
“不要緊,”
渡星河說:“她就是我的最後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