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瑪並沒有接受天道結月的這個提議, 這是她開始就猜到的結果, 所以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
“我可以答應你所有的事情, 但唯獨這件事……”
“看來現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對你不錯。”
他思索了一下, 輕輕地點頭:“其實也還好。”
“那你就暫時堅持自己的想法吧。”
天道結月並不勉強他,抽出紙巾擦了擦手指上的醬汁, 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如果改變了主意的話,可以隨時過來找我。”
“結月……”
“我的這裡,永遠都是西格瑪的家!”
天道結月總是能一擊抓住彆人的軟肋,讓西格瑪動容了一下, 捏著勺子的手握緊了一下:“……我會好好考慮的。”
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這件事情,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過了晚餐,西格瑪又幫她洗了碗筷, 才在看了時間以後離開了這裡。
天道結月沒有去送他, 隻是站在陽台上麵, 目送了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很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為什麼要招攬西格瑪,畢竟那是為了達成目的什麼手段都會使用,甚至自己都能夠算計自己的家夥。
隻是,她不會去提醒對方。
有很多的事情, 都需要自己去看才可以真正的了解到那究竟是什麼。
“你今天回來得很晚呢,西格瑪。”
“果戈裡!?”
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魔術師把他嚇了一跳,而這樣子的反應正中了果戈裡的下懷, 揚著披風大笑開來, 稱呼他這樣為普通人的反應, 實在是太有趣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隻是我哦?”
果戈裡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西格瑪也順著他權杖所指的地方看過去,頭戴著白色毛絨帽子的青年正窩在沙發裡麵,雙手捧著正冒著熱氣的杯子,依稀能從空氣裡嗅到牛奶的香氣。
他看上去是溫良、人畜無害的模樣,若是不知曉的人,絕對無法猜到那是令無數人感到恐懼的魔人費奧多爾·D。
陀思妥耶夫斯基喝了一口牛奶,才慢悠悠地抬頭看過去:“西格瑪,你碰到她了嗎?”
“你知道她在日本?”
“之前見過。”
淡淡的白色液體從他的上唇暈開,陀思妥耶夫斯基舔去了嘴唇旁的奶漬:“玩得還開心嗎,西格瑪?”
“當然。”西格瑪幾乎還不猶豫就回答了他,又有點慚愧:“不過,今天沒有得到有用的情報。他們所知道的東西,就和之前所了解的一樣。”
“你不必愧疚,這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他將牛奶放到了桌子上,安適的笑容讓西格瑪無比熟悉:“接下來就休息一段時間吧,你應該也累了,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這換來了西格瑪的遲疑:“可以嗎?”
“當然。”陀思妥耶夫斯基稍稍舒展了一下身體,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沙發之中:“期間如果你想要去找天道的話,也是可以的。”
“……”
西格瑪沉默了一下,他並非就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這麼不諳世事:“我不會對她使用異能的。”
“你誤會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笑容不變,甚至更加溫和:“我隻是希望你能夠開心一點。”
“我知道了。”他頷首,向兩個人示意了一下以後,拿著衣服走進了浴室。
西格瑪沒有立刻洗澡,而是單手撐在洗漱台上,看著鏡中的自己。
他其實有件事情沒有告訴陀思妥耶夫斯基。
在被天道結月帶走的時候,他曾經偷偷的對她用過自己的異能,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的異能對她沒有任何的作用。
——
距離開學還有好幾天的時間,不用早起的日子讓天道結月感覺非常的愜意,窩在被子裡麵享受被白紗朦朧了而變得非常溫和的陽光,感覺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夠再一次睡過去。
可惜在徹底的迷糊之前,她就收到了一則來自於白蘭的消息。
其實前幾天在京都的時候,她就常常收到白蘭發過來的騷擾信息,有些是約她出去玩兒的,但是都被以自己不在東京而拒絕了。
本來他還說要去京都找她玩的,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過去,同時也不發那些騷擾信息了。
今天是幾天以來的第一次通訊,天道結月就好心情的回複了。
她挑了一件淺藍色的碎花雪紡連衣裙換上,再拎了一個米色的手提包,看了眼時間就出了門。
才剛剛到達約定的地方,天道結月就被人撲了一個滿懷。
“結月——!”